祁步君摇头道:“那更加不会,王爷若是回了京城,必先通知你我二人,而且王爷此去临阳不过两个月而已,没那么快。”
胡令云点头道:“祁兄说得在理,但不知究竟是何事。”
祁步君道:“也许是有别的什么事发生,他们既然没有发现我们,不如咱们先看看再说。”
此刻,王府内人来人往,自不可能出府,胡令云点头,二人来到门前,半猫着腰望向外面的一切,由于他们在暗,火把人在明,故而看得一清二楚。
等看清楚外面的动静之后,二人更是疑惑,瞪大的眼睛互望着对方,实是不理解他们此番做的目的。
原来,火把不过两三把,但在他们的四周却还有四五个仆从手中均拿着食盒不断地穿梭于各个房间。王府巨大,故而府内房间亦有上百间,且加之花园又是极大,假山泉水更是错落众生,根本分不清他们之中哪些人入了哪些房间,又是哪些人从哪个房间出来,二人一时根本不明所以。
如此又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游动着的火把及四五个拿着食盒的仆从这才渐渐往前院而去,只片刻功夫,就走得一个人都未曾留下。
祁步君与胡令云二人此时才从房中出来,来到外面之后,才大大地连连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在到处充满着腐臭味的房间内,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实在是把二人憋得够呛。
二人心照不宣,各往两侧而去,隐于黑暗之中的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此次行动,王府中出动众有三四百人,点起的火把虽少,但人影众多,看来王府今日夜里必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之事。
可究竟为何每个都地方有四五个拿着食盒的人,他们又在做什么,为何王府这么多的房间每个房内均要拿进去食盒,里面究竟关押着什么人?但王爷入住王府的那两日并没有看到这些房间关押着大批人,而且自己当有这个自信,这些房间内断然无人,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偷偷潜出府之后的祁、胡二人一边往各自府里而去,一边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弄出如此大的动静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混淆视听?可他们根本不知自己潜入王府之中,有必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吗?
隔了两日之后,正好那支“商队”来京贩卖布匹,祁、胡二人详详细细将他们所见落于笔端,让“商队”送到了千里之外的文志祯手中。
谢钢茂见文志祯手中一直拿着“商队”带回的信,已有小半天时间,紧皱起的眉头也始终未展开,疑惑地从文志祯手中拿过信,可他并没有如文志祯这般的好记性,无法在没有译本之下能看着这些古怪的标志便知道其中之义。
看了一会儿,实是看不明白,便又扔回到文志祯手中道:“王爷,这些扭来扭去的东西,我实在看不懂,不如你读给我听听,也好让我和王爷一道分析分析,免得你一坐就坐了一个下午想破脑袋还想不明白,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
谢钢茂本就是云塔帮中的人,占山为寇,说话不懂得如何弯弯绕绕,心中有什么便说什么,他更不会因为文志祯是个王爷,而要将自己想说的话咽在肚子里,然后自个儿回去想破脑袋,或是对着那所谓的译本弄个半天才弄明白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倒不如就让文志祯念给他听,倒也干脆利落。
文志祯自然更不会计较谢钢茂是否会懂得文绉绉地和自己说话,何况这一年多时间以来,行军打杖说话哪有那么复杂的,若是如在京中与文官们说话一样要想个半天方明白话中的深意,那还怎将军令传达下去。于是拿起信便将祁步君与胡令云二人潜入王府中之后遇到了什么事、又发现了什么等等一一说于谢钢茂听。
谢钢茂越听到后面,越是一头雾水,“这……这是为什么?他们王府里关了那么多犯人吗?”
文志祯摇头道:“不可能,本王在王府住了两天,而且第二天下午走遍了整个王府,均未发现,若真有大批人被关押着,无论如何,我不可能一点也觉察不到。”
谢钢茂点头道:“也对,还有祁大将军呢,人称他为大陈第一高手,若是有人,他潜入王府这两个晚上也不可能不发现什么。除非……”
“陈非什么?”文志祯望向一边挠着头一边走来走去的谢钢茂问道。
“除非王府里的人每次给惠王爷送饭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文志祯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就弹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谢钢茂道:“你是说,他们为保万一,每次给惠王兄送吃食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
谢钢茂嘿嘿一笑道:“是……是我瞎想的,如果每次都这样,那不麻烦死了,人要一日吃三餐了,一天来连回这么折腾三回,谁吃得消,王爷就当玩笑,玩笑。”
文志祯立即来到画着王府地图的桌边,将地图摊开之后,将整个王府的房间一个一个看过去,此刻在他的脑中早已形成了祁上君与胡令云二人那天所见的情形,仿佛自己亦置身于这其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