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分析对于文志祯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不愿相信这种事情会是那个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兄长所为。
所以,他在找各种理由来说服祁步君,更重要的是说服自己。
文志祯道:“不会是他。你忘了第一次我们遇到这些人的时候,是在几年前的秋猎,那个时候的惠王兄人在西域,刚送宁雅的棺柩回去,他短期内不可能培养这么精密的一个组织出来。所以,”
文志祯轻松笑道:“步君,你错怪皇兄了。”
祁步君看着文志祯道:“王爷!也许,您这些话只是想说服自己,从小认识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皇兄根本不是那个毫无亲情,毫无手足之情,为了得到最高权力不择手段的人罢了。”
胡令云也道:“是啊,王爷,皇上明明知道李致与蔡陪二人带着大军往宁丰而来,却命我不得入宁丰,他的目的根本就是要阻止微臣救您,这已经很明显了呀!”
文志祯猛地道:“好了,步君,令云,你们不要再说了。我相信,皇兄不是那样的人。”
胡令云与祁步君二人无奈,他们知道文志祯他不愿将自己的兄长想成那样的人,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寸步不离地保护在文志祯的身边。
文志祯看着胡令云道:“既然他不准你入宁丰,你为何还要过来?若是传到他的耳中,你就是抗旨,他可以随时杀了你!”
胡令云怒道:“那又怎么样!他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从王爷您的手中窃取了皇位,上位之后,便对原本忠心于朝廷的大臣大势打压。我们早就看不惯他了,若不是王爷您早有交代,我早就走了。”
文志祯担忧道:“皇兄他都做了什么?”
胡令云轻叹道:“他表面上虽没有对哪个大臣下手,但每每早朝之时,都是各种刁难。而且……”
胡令云皱了皱眉头看着祁步君道:“张大人两个月前突然恶疾,现已病危。”
文志祯与祁步君二人赫然心惊,文志祯立即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卿虽然已过花甲之年,但他极懂得养生,又加之与周太医一向交好,所以身体极为硬朗,怎么会……”
胡令云低头叹息道:“两个月前,小印子在皇上面前说起如今的京城如何热闹,奸臣被杀之后,百姓的生活如何富足等等,于是皇上便命张大人与他一起微服出宫一看究竟。没想到,整个京城之中,无论是说书的,还是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均是张大人与祁老将军二人如何在王爷您的带领之下,破除晋麒之党的阴谋诡计。还说起,王爷因顾全大局,为了大陈百姓的安危,明知遗诏有假的情况下,还毅然将皇位供手让出,这些话,无不一一落入皇上的耳中。他虽然当时没有表现出分毫来,可是……”
文志祯攥紧了双手道:“可是,他已在心里认定,这些话都是张元与祁老将军二人故意在民间传播。而且他忌惮百姓的眼中,只有我、张元与祁老将军没有他,所以他便要一一置他们于死地!”
胡令云道:“没错!”
文志祯怒道:“他是如何对待张卿的?他又怎会病危?”
胡令云道:“自从陪皇上微服出宫之后,张大人第二人便身感不适,太医院诊断说是偶感风寒,可是偶感风寒来势又怎会如此凶猛!至今两个月了,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现在就连起床也都已困难。”
祁步君上前一步急问道:“周太医呢?只要有周太医在,他定然知道我岳父究竟得了什么病。”
胡令云无奈摇头。
文志祯道:“自从年宴之后,周太医已经被皇兄要求呆在周府不得出门,太医院也已被他的人贺照勇接手。”
胡令云道:“没错,皇上虽然表面上让贺太医前去看望张大人,但却没想到,自从贺太医去了张府之后,张大人的病却一日重于一日,直到十天以前。”
文志祯道:“十天以前,你是不是偷偷带着周太医去了张府?”
胡令云眼前一亮点头道:“王爷,您怎么知道?”
文志祯道:“你的父亲胡敏与张元二人一直交好,二人感情极深厚,你虽未见过张元,但在心目中,早已视他为长辈。此次张元病重,你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周太医去给他看病。”
胡令云双眼一红道:“是,微臣让刘老先生给周太医做了一张易容面具,趁着天黑带着周太医来到张府。”
文志祯急问道:“周太医怎么说?”
胡令云轻叹摇头道:“周太医说,张伯伯他……他已毒入膏肓,无药可医。”
文志祯与祁步君二人面色均是变得苍白,“什么?毒?皇兄竟对如此忠心于大陈之人下毒?仅仅是因为百姓嘴中说出的那些话吗?”
胡令云道:“所以,皇上明的不得,便来暗的。”
文志祯所愤道:“他将毒下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