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芸轻笑道:“以后你我姐妹一起,和睦相处。以前的种种都是误会,我相信,无论是老夫人还是刘老先生,都应该是开心的。”
云芷却松开茹芸的手道:“可是,姐姐,我……我不愿意,我不想伤害你,不能让你这样……,其实妹妹何尝不知道,自你嫁进祁府以来,你……你受了太多的苦,我又怎么能忍心再来伤你心头之痛呢?”
茹芸放开云芷的手,缓缓走到窗前,看着雨中那几株被雨水悉数打阉低垂着枝叶花众说道:“花开花落,总有新花开,旧花落。我与他之间,从前便不可能,现如今就是我自己,也再不可能了!我与他之间的种种,本就与你无关,就是你不愿进府,老夫人也可以寻出千百种理由再纳一个女子入府。我已心力憔悴,富贵人家,妻妾之间的种种争斗,我早已不屑,如果以后入府的那个女子,不能同我一样的心性,那我以后的日子才真正的是难挨了呢。云芷,只有你,也只有你懂我知我,我无力争宠,你与他大可好好过日子。你相夫教子,我只需留着窗前的那几珠露水花儿便足够了。”
云芷也走到窗前,随着茹芸看着雨中的那几珠花淡淡道:“是啊,花开花落。每年都会有花开的时候的,姐姐你又何必如此呢?”
茹芸转身宛然一笑道:“何需如此,此间种种均也是我自愿的。”
“姐姐……”
这声不高不低,不长不短的“姐姐”已让茹芸明白,云芷,她会愿意的。
一刻钟之后,云芷回府,茹芸却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露水花儿在风中轻轻摇曳,时不进抖落叶上的水滴水珠。
一路回府,云芷总在回味着茹芸的那几句话,原来,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原来这几日老夫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由原来的冷淡到后来的复杂直至今日的温柔,她竟未曾觉察。祁老夫人早年一直独自一人守着若大的祁家,她的心性早已偏执,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可以如此不惜地伤害茹芸。
可茹芸,她又有什么错呢,也许她最大的错就错在爱祁步君太深,深得可以舍了自己的一切的,所以当那个她至爱的人伤她如此之深的时候,她才会有如此这样的痛吧。
可是,云芷是明白的,祁老夫人今日为了祁家子孙可以全然不顾茹芸,那么如果自己不愿意呢,他们又会如何做。
对呢,也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进了祁府,他才会安心,她亦会如愿,而老夫人她更是顺得她心意了。
翠芝道:“小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总觉得那个张茹芸并没有那么好心的。我们以前吃他们的亏可不少呢!”
云芷转身停下来看着翠芝道:“翠姐姐,虽说我与你之间从不似主仆,但我与茹芸姐姐之间从来都是误会,她并未像外人所说一般专横跋扈,相反的,她善解人意,聪明大方,温柔体贴。所以,以后我嫁进祁府,你也要与我一样,真心对待于她们,再不要有什么芥蒂。”
翠芝嘟囔着嘴道:“那好吧,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云芷回府时已近黄昏,一进府,便看到几个大红的箱子摆满了厅堂,她知道,是祁步君派人来提亲了。
“爹爹……”
刘庆看着女儿云芷道:“下午的时候,宫里来人了,太后下了口懿。想必你也知道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主意还是由你自己来拿,爹只希望你能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少夫人……也是个苦命的人,如果你嫁入祁府,爹也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不要让以前那番种种再次生!”
云芷低头道:“女儿明白,女儿以后定会和姐姐和睦相处,再不会生以前那样的事。
刘庆似有些不信地看着云芸道:“女儿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啊!虽说是平妻,可现在的少夫人毕竟是皇上赐婚,你这么进了祁府……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爹的私心总要希望女儿能一辈子过得随心如意的。”
云芷淡然一笑道:“爹,我知道,我会过得随心如意的,您放心好了。其实,今天去祁府,少夫人已和我说了。虽说我不愿再涉入他们二人之间,可是,爹,少夫人她这几年过得太辛苦了,与其让别的女子进府,让她过得更加辛苦不堪,那何不就是我呢。起码,我会待少夫人如自己的亲姐姐一般,断不会与她之间生种种不快。”
刘庆看着云芷道:“你,可曾想清楚了吗?”
黄昏的晚霞红透了半边天,云芷望着天边的红云,清楚道:“是的,想清楚了!”
这个时节,太阳暖暖的,御花园里开满了红的,粉的,蓝的,淡白的,黄的花,有名贵,亦有普通的,在这个春天里争相开放,百花斗艳,只将御花园装扮成了花的海洋,花的世界。人在花中呆的久了,连衣服上也沾满了满身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