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道:“你毁了那只碗吧,否则早晚有一日会让他知道,而且皇后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就算不为他们,也要为自己,为了我们,朕要你生下朕的孩子!”
紫香说道:“小姐,奴婢是担心您啊,今天咱们在坤宁宫里,从晋侯爷的语气来看,他对您进宫这么久来,一直没有身孕,已是颇有不满,奴婢是担心只怕他晋侯爷会对您不利,他迟早会查到这只碗上来的。”
陈帝道:“紫香说得没错!朕定会许你,少则两三年,多则五六年,你的孩子终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绝不会让你再重蹈朕生母的覆辙,也绝不会让朕的儿子如朕这般日日过得小心翼翼!”
婉嫔看着陈帝动容道:“臣妾知道,您这么多年来了,也受够了晋侯爷的专横,他把控着朝政,朝堂之上,京城内外,十之过半都是他的人,皇上要想真的扳倒他,真的是太难了。可臣妾不怕,臣妾视皇上为夫君,皇上就是臣妾的天,臣妾的地,今生今世除了爹娘,只有皇上您真心待臣妾。臣妾虽然势单力薄,可也愿意誓死追随皇上!”
陈帝动容之下,轻轻将婉嫔拥入怀中。
紫香复跪下道:“皇上,奴婢虽只是一个奴才,可奴婢父母的命是老爷夫人救的,奴婢愿与娘娘一起,誓死追随皇上!”
陈帝道:“好好好,起来吧!你们的心意朕心知了。朕答应你们,只要有朝一日扳倒了晋麒,必让你们荣享于后宫!”
这封信是自己的父亲临终前所写所封,她不愿去破坏分毫,拆得甚是小心翼翼,可毕竟十多年过去了,不管保管得有多好,总也是在慢慢地老化,无论她多么小心,粘连的地方终归还是有一点点地破了,婉嫔的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她忙用手拭去,只怕滴到信纸上,把父亲所写的字化了去。
紫香道:“小姐,您快拆开看看,老爷都写了什么吧!”
这封信是父亲留给自己的绝笔信,她久久不愿拆开,可信上的那几个已经沉积了岁月的痕迹分明就是父亲的笔迹。
信纸已有些泛白,然跃于纸上的短短一二百字,却是自己父亲临终之时,忍着剧痛,一笔一画写来。她难于想象,父亲当初是怀着怎样的毅力安排好一切并写下这绝笔之信,将信又细细封好,连同那只萧交到紫香父亲的手上的。
“小慧,我儿!见字如晤!如今爹娘与你阴阳相隔,此中冤屈罄竹难书,归根结底,是爹娘的无用,是他人的贪焚。然不管怎样,爹与娘只愿你平平安安,永远快快乐乐的。往后,无论你知道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再去理会。如有可能,爹娘希望你能远离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就是日后再无可能躲过,也不要再学你的爹娘,落得这番境地!他太过强大,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终有一天,老天会去收拾他的,只是爹娘不愿你涉险。孩子,纵然你可能会寄养在他府中,一切也该小心,再小心!爹娘绝笔!”
婉嫔晋慧拿着这封信,看了无数次,终于再也忍不下去,跌落在地,嚎啕大哭!
“爹,娘,你们想让女儿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想让女儿永远平安快乐,可就是这么小小的愿望,他们也不会让女儿如愿的。这是不是就是你们这几天连连托梦的缘故啊!爹!娘!”
紫香紧紧拉着婉嫔的手臂:“小姐,您起来吧,地上实在是凉得很!何况,外面还有那么多的耳目呢,小姐……”
婉嫔起身擦干泪水冷笑道:“如今我这个样子,他们又何须担心什么,只怕我这每日乱脾气,摔摔东西什么的,我那皇后姐姐也早都听腻了吧!”
陈帝紧握着婉嫔的手,将她再次从地上搀扶起道:“你好好休息,这些东西,朕替你收着,以免你宫里的人看到,另外,朕也不希望你看到这些东西而日日伤心。”
“皇上!”
“小慧,朕知道你这几日心里极苦,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你放心,等你情绪稳定了,朕自然会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婉嫔看了眼陈帝手中的锦盒道:“那……是,臣妾明白,多谢皇上!”
陈帝道:“好了,朕明天再来看你!紫香,准备几个鸡蛋给你家小姐好好敷敷吧!你这宫里奴仆众多,别让人瞧出来什么便好!”
婉嫔与紫香行礼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