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祁步君将力道掌握得适当其分,刺客虽受重伤,却并没有毙命,他此时仍想挣扎都会起身,祁步君手中的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立即便有几个禁军侍卫上来,一把将刺客捆了个扎扎实实。
而此时晋皇贵已经昏厥过去,腰部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流。陈帝一把抱起皇贵妃,对那刺客愤怒道:“将刺客立即打入天牢,在朕亲审之前,不准让他死了!”说完立即直奔御轿,边走边喊道:“周太医!周太医!快,快来救皇贵妃!”
周太医自人群中而出,紧紧地跟在陈帝身后,眼看着陈帝要让他上御轿,有些不知所措。
陈帝急切地大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同朕一起上来!”
眼看着皇贵妃已昏迷过去,鲜血仍随着她的衣裙不断滴落,这一路过来,地上早已有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周太医知道现在当务之急必须立即止血,否则皇贵妃必将因失血过多而死。故而周太医没有推辞,在祁步君的帮助下,一个跨步连同皇帝一起上了御轿。
周太医进御轿前,转身看了眼祁步君,祁步君严肃着一张脸,朝他静静点了点头,周太医再不多看一眼,掀起帘子便钻了进去。
御轿平稳而快地前进着,因为未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故周太医身边并未带过多的药品,不过那套银针倒也随身带着。
虽是严冬,可周太医额头上却明明有密密地细汗而出,他边用银针刺入皇贵妃穴位为娘娘止血边急急道:“皇上,皇贵妃娘娘失血过多,若不能及时止血,恐有性命之忧!”
陈帝紧紧地盯着周太医手中的动作,只见周太医忙而不乱的将手中的银针一根一根的刺入,想亦不想厉声道:“周太医,朕命你必须要救活皇贵妃!”
周太医紧锁着眉头,他自然知道皇帝这句话的份量,因此亦坚定道:“好,老臣必当尽全力。老臣要先为娘娘止血,但御轿必须马上在半个时辰内进宫。同时,皇上,您要派人通知太医院,让太医院的太医将止血药、金疮药等刀伤药拿到娘娘的紫萝宫候着,否则时间耽搁长了,娘娘必将十分危险。”
陈帝向轿外喊道:“快!再快!另外让祁步君派人马上回宫,叫太医院的人在紫萝宫候着,将所用用得到的刀伤药全都拿到紫萝宫去!”
轿外的祁步君已听到皇上的吩咐,故而立即命随同的副将快马加鞭回宫,刺客可以在众总目睽睽之下刺杀皇帝,祁步君当然怕刺客会有同党,因此绝不敢掉以轻心。两千名禁军整齐而有序地将御轿紧紧地护在中间,急向皇宫而去。
祭祀时,祭台上只有皇帝与晋皇贵妃以及左右各一位内监,谁也没有想到站在皇帝左侧的内监却是位一心想要刺杀皇帝的刺客。礼部尚书孟陪早就因出了此事而吓得不轻,祭祀时所有人员的安排尤其是这样近身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人,自然是他礼部尚书一手安排的,虽说事出过急,皇帝还没有命人将他锁下,但他知道这次事情一出他此生的官途算是到头了,如果让谁给扣上一顶与刺客同谋,意图刺杀当今圣上的罪名,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何况伤的又是晋皇贵妃,辅大臣晋麒的宝贝女儿,无论是皇帝还是晋候爷定是饶不了他了。
因为突然而来的刺杀,导致整个冬至祭祀不得不停了下来,除了年迈的,其余人都迅地跟着御轿回宫,孟陪早已吓得双脚颤,快跑当中连摔了几跤,脸与胳膊也摔破了多次,有血滴在不断地流出来,可他已感觉不到痛疼了。
晋麒在经过他的时候,虽未说什么,但那狠狠地瞪向他的眼神恨不得立即将他生吞活剥了,不要说他骨子里根本没想过要陈帝死,只想有个可以让他操控的皇帝罢了,就是如今女儿为护驾而生死未卜,他便狠得咬牙切齿。
而晋冲却不似他老父那般沉稳,被禁军牢牢锁住的刺客他早已过去狠狠地踢了几脚,便使原本就受了重伤的刺客又喷出了几口鲜血。
章俊铭拦住还要暴打刺客的晋冲,“如果你不想知道他是受谁人指使,如果你想抗旨的话,大可以现在一刀就把他杀了!”
晋冲狠狠地瞪了眼章俊铭和刺客,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只怕此时那名刺客早已暴毙。
心中恶气未出,晋冲如何能善罢甘休,他又想到这个人本就是礼部安排,而且祭祀台上近身伺候的人若没有一把手的点头,断断是不可能的。所以,显然,那人定是孟陪精逃细选出来的。
此时余怒未消的晋冲找到战战兢兢的脸和手摔破了无数地方的孟陪,“啪啪”便是两耳光,只打得孟陪眼冒金星,嘴角鲜血直流。
孟陪已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他自担任礼部尚书以来,二品大臣,朝廷命官,何时受过这般**,当时便有点蒙,可人明明是他选的,如今晋皇贵妃身受重伤,生死未卜,何况那刺客本就是冲着皇帝去的,此时的他如何还敢有半个不字。
晋冲对着他恶狠狠道:“如果皇贵妃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全家陪葬!”
孟陪如何还能反抗,连嘴角被扇出来的血丝都不敢擦,只一个劲地在他作揖赔罪!
晋冲根本不愿多听他废话,一个翻身跨上马向御轿飞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