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没人看到田春花的新丫鬟春桃趴在正屋的窗子上听了半响,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转,这才转身回了田春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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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灯初上,尚书府,方子朝屋中。
“大人,今儿怎么这么好兴致?”红藕软软的趴在床上明显有些疲惫了,任凭方子朝将一双大手覆在他背后,笑的娇柔妩媚。
方子朝将红藕侧着的脸抬起,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不老实的摸着什么,“红儿,跟了爷七年了吧?”
红藕一怔,慢慢转回身,“是,再过几个月就满八年了。”
方子朝缓缓点头,“真快啊,一晃眼就七个年头,七年前那些老人儿如今也就只有你还陪在爷身边了啊!七年里你怎么就一点儿变化也没有,爷的皱纹都长满了。”方子朝说着竟然让红藕觉得他一夕之间就苍老了很多。
红藕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爷这是哪里话,红藕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贱人,自然每天只顾着自己这副皮囊,爷您是朝中大员每日忙碌,自然与红藕这般人不同,再说,爷您一点儿也不老啊。”
“哈哈,还是你会说话,爷老了,这一晃就是八年怎么能不老?”方子朝的手停下来,平躺在床上,“这几年跟在爷身边,又要帮着爷出谋划策又要应对后院那些女人,你也不容易,不过你也别委屈,明日便送你去了。”
“爷?”红藕一怔,将头靠在方子朝肩上,“爷这是说什么话?红藕不走,红藕一辈子陪着爷。”
方子朝定定的看着红藕,一手揽过他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说什么傻话,爷比你大了二三十岁呢。只是也不知那蔚木荨是不是个体贴的人,你这小家伙虽然看起来柔顺实际上别扭着呢,到了人家家里可要柔顺些,省得自己吃亏!爷给不了你的,或许他能给你。”
红藕紧紧地抱住方子朝,“爷要把红藕送人?”
方子朝也回抱红藕,“不是送人,是给你找个更好的去处。”
红藕眼泪簌簌落下,温热的泪流在方子朝肩膀处,“爷,红藕不走,红藕在这里八年,早把尚书府当做自己家,这一走岂不成了无根的浮萍?”
“哎——你舍不得爷,爷又怎么舍得你?终是不能留你一生一世的,不如早早放你去也好找个自己的归处,前些日子爷还打了你,不疼了吧?”方子朝将被子拿上来盖住二人,又细细的将红藕身后盖住。
红藕任命一般贴在方子朝怀中轻轻摇摇头,便不再发一言。
第二日一早,红藕匆匆离开,找了青儿收拾东西,其实他除了那把剑并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青儿拿了些换洗衣物也就完了。
“少爷,方子朝没怀疑什么吧?”青儿一边收拾一遍问道。
红藕摇头,嗤笑道:“没,他只是提醒了我一下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青儿也跟着笑,“离了这门,不,不必离开这门就算是在这门里,他又几时做得了少爷的主人?”
“逢场作戏他又岂能不明白?真是让人恶心,时间来不及了不然定要洗个澡再走。”红藕说着‘唰’的拔出剑,细细的端详着,“想不到兜兜转转,七年后我又要回去蔚木荨身边,早知如此当年就不把他打个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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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有这事?”蔚父的脸色一层一层白下去,抖的越来越厉害,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蔚母的表现比较直接,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
红藕这个名字,无疑是这个家中最忌讳的,可它偏偏如一缕阴魂一般纠缠不去。
“当然是真的,是春桃亲耳听见的,爹娘,您们可得给春花做主啊,”田春花用手帕抹着眼泪,‘花容失色’,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官人纳了她半年却不曾碰过美貌如花的她,“官人就是娶再多妻妾春花半句怨言也没有,可、可是哪有好好的姑娘家去和男人抢男人的呀!”
“你、你、你,”蔚父一手指着蔚母,一边愤怒的说着,“我就说荨儿和漪君感情好,孩子也是迟早要有的,你,哎——”蔚父看了一眼田春花,顿了顿才说道:“这下好,还想要孙子?我蔚家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蔚母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我还道荨儿醒来之后是改了那毛病,谁承想,谁想到他还惦记着那个妖精!一个害我蔚家绝后的狠毒妖精啊!”
蔚父见蔚母如此,也不禁心软,又问田春花道:“漪君也同意?”
田春花赶紧点头,“姐姐同意,爹爹,姐姐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好女孩大度着呢,我田春花可受不了这份气!”
旁边给蔚母捶背的多喜赶紧小声对田春花说道:“姨娘还是少说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