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好,官人你快教我。”田春花赶紧点头。
蔚木荨没办法,只好教了田春花念了两首,就两首诗几十个字,一教就是两个时辰,田春花才算是记了下来,见她记住了蔚木荨就想走,却被田春花拦下,“官人,你、你还要走呀?”
蔚木荨一叹,“我不是说了,你不认识字,咱们现在圆房不吉利,又偏偏赶在会试就要开始的档口,还是再等等吧。”
这事儿关系到蔚木荨的前程,田春花倒也不敢勉强,“就算不、不……那你好歹陪奴家一夜嘛,新婚之夜你就让奴家独守空房?”
蔚木荨满头冷汗,别的倒也罢了,就是那个香料味太浓太刺鼻,再说,莫漪君还在房里等他吧?会一直等他吗,会哭吗?做夫妻也有半年了,期间他去国子监也有一个多月不回家的时候,却从没像现在这样想念她,哪怕,只是一墙之隔。
“这个……春花,你看你那么美,咱俩这么干柴烈火的,我哪能抵挡得住啊?有你在只怕是柳下惠也不能坐怀不乱,所以,我还是走吧。”蔚木荨都觉得自己这谎说的太不成功,太违心了。
田春花听了心花怒放,“那——奴家可是想着官人的,官人也要想着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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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田春花虽然也偶尔不服气莫漪君,奈何她只是一个妾,大概她自己也明白蔚木荨并不怎么喜欢她或者是碍于尚未圆房的缘故,总之还算老实。
莫崇明又派人来了一次,说让他们就在这住着,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要想走的话也要等蔚木荨考完试蔚家安全了再走。蔚木荨想想有道理,即使这样欠了莫崇明的人情,但眼下蔚家人小式微也只能求得他的庇护。
过了年,会试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上次乡试蔚木荨投机取巧因为事先知道了试题所以考得好,这次会试可没那么好的事,他只能凭自己的实力。
因为家中只有莫漪君读过书,字写的也好,所以在蔚家最常见的就是蔚木荨和莫漪君双双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蔚老爷和蔚夫人也坚决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任何人!偶尔祁云和郑七峰会来,也都是讨论一些有关会试的事。
这类似八股文的东西并不好写,要很深厚的功底,蔚木荨这几个月和以前的七年也没少注意这些东西,可会试的录取比例太低了,不、要单单考上的话倒也不见得不能,可他是乡试解元啊,会试若考了个孙山的位置,未免丢人。
是以,在还差二十日就开始会试的今天,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蔚木荨还是和莫漪君一起在书房读书。
“漪君,你可听过杜牧、李商隐的诗?”用功之余二人也偶尔闲聊,蔚木荨发现这个世界和古代中国有重合的地方,也有不同的,比如这个世界曾有过范仲淹,但就没有辛弃疾,还有一些古代中国不曾有过的诗人、词人,蔚木荨打算先弄清楚,到时候这个世界不曾出现过的好词好句他大可以‘偷’一些过来。
“杜牧?这倒不曾听过,只知李白杜甫的诗乃神鬼之工。”莫漪君疑惑的说。
蔚木荨在心中嘿嘿一笑,李白杜甫在这个世界和中国古代一样出名,小孩子都知道的,但这个世界没有小李杜!正想着自己的美事,突然什么东西在他耳旁飞过,‘当’的一声钉在身后的木质书架上,等到蔚木荨反应过来就只剩了一股冷风。
“谁?”蔚木荨不管书架上的东西直接追了出去,到了门口左右一看来来回回还有巡视的护院,一个个没事人似的走着,四周也是一片安静。莫崇明派来的这些护院们功夫并不弱,可他们一点儿都没有察觉,那么刚刚来人的功夫必然很高!
一瞬间蔚木荨脑中出现了那天晚上提醒他蔚家有难的人,那个人的功夫也很高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并没有恶意。
莫漪君见蔚木荨跟了出去,一怔之后也反应过来,仔细一看那飞镖上还钉着一张字条,赶紧去过来,正在这时蔚木荨也回来了,二人一起只见上面写着: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挈矩之道也。
莫漪君看了皱眉,蔚木荨看了就更皱眉,这是《大学》中的一句话,也不是一句有什么特别含义的话,要说蔚木荨能想起来的,那就是会试会从四书五经中选取一句或几句话作为题目,没准儿会考这句。
会试?对了,会试!可——就算是穿越大军的定律,也不会幸运到要考试了就天降考试题的地步吧?这个馅儿饼未免掉的太大了。
“荨,你说,这会不会是会试的考试题?”莫漪君皱着眉头说道。
果然他们想到一块去了,“会试试题是严格存放的,哪那么容易就弄到手?咱们不过是小老百姓,就算知道又有谁能这么平白无故的给咱们送来?”
“这——”莫漪君有点迟疑,一会儿,猛地抬起头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只是那个名字她真的不想提起,“倒是有个人可疑。”
“谁?”蔚木荨问。
“我爹,莫崇明。”说到爹这个字,莫漪君一抖,这个字她向来都只能在心中想想,对人说出来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