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老爷蔚夫人虽说心中酸涩到底还是开心更多,却有个人已经哭红了眼睛,蔚木荨回头望望心里也不禁酸涩,莫漪君是古代人不像现代人那么想的开,新婚燕尔之际他便离家而去多少对她有些不公的。
“别哭了,十天,十天之后我就回来了。”蔚木荨过去在莫漪君耳边轻声说道。
莫漪君轻轻点头,推开蔚木荨拥抱过来的手,“还有人看着,趁着天还早快些走吧,一个人在外面多保重。”莫漪君依依不舍的,十天之后确实可以回来,然而只能回来一天还是要走,这日子也不只要过到什么时候。
蔚木荨拍拍莫漪君的肩,看着那一双红红的兔子眼他心里也酸酸的,“教你的话都记住了?”
莫漪君轻轻点头,“记下了,你快上路吧。”
国子监位于京城外的檀香山上,距离京城不是很远,若是大户人家子弟多半每晚回家的,可是蔚家不行,蔚木荨至多只能每次休假回家一次。
马车摇摇晃晃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檀香山脚下,此时满山的枫叶正郁郁葱葱还都是嫩绿的,整个国子监就被笼罩在这新绿之中,等到秋天枫叶都红了这里更是如梦如幻。
蔚木荨前几天已经来过一次,进国子监不是有了举荐就可以,还要通过考核,就像是面试,幸好不考书法蔚木荨倒也不难通过。
到了之后自然有人接应,顺路还给蔚木荨讲了些国子监的常识,原来庶民与官宦之后并不一起上课,就是同为官宦之后也分品级不同而分了好几等,那些一品二品大官家的子弟上课的地方距离庶民上课的地方很远,来去又都有马车接应,所以平时根本见不到面。
不同阶级之间竟然讲的课都不一样,老师的品级就更不一样,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着实让蔚木荨无语了一阵子……
相对而言给庶民上的课要基础一些,也正是因为如此庶民在国子监多半要学习很多年才能通过考试参加乡试,这样一来蔚木荨不禁发愁,三个月,他只有三个月时间,必须尽快!
“这是你住的地方,二人一间,那边就是教室,在这院里可以随意走动,里面那些院子你想进也进不去!”接蔚木荨的同窗指着那些官宦子弟上课的院子对蔚木荨说道,“看在你与我同屋我就说与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学生,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有的想法那就烂死在肚子里。”
这个人叫郑七峰,国字方脸浓眉大眼的,他在国子监已经三年了可是仍旧没有通过考试,看见他蔚木荨就更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蔚木荨赶紧赔笑,“是,多谢师兄指点。”
“恩,”这一声师兄似乎让郑七峰很受用,“知道以前住在这张床上的人怎么了么?”
“怎么了?”蔚木荨问。
“哼,写了不该写的文章,被人告到圣上那里砍了头了!”
蔚木荨本来口渴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并且再次告诉自己这是古代古代,这大代国虽然没有满清时期文字狱那么严重却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那当真有些不吉利了。”蔚木荨感叹。
郑七峰点头,“看在你也挺倒霉的份上,我就再跟你说件事,”说着郑七峰神神秘秘的靠过来,贴在蔚木荨耳边说道:“隔壁的祁云你离他远点,那小子是个断袖!惹得多少同窗为他暗中较劲,前几天有两个半夜私斗被打了板子现在还在养伤呢。”
蔚木荨又一次提醒自己这里是古代,做错事是要打板子的,尤其在书院里还容易被打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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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天已经开始热了,人们穿的衣服颜色也越来越浅,前几日蔚夫人还带着莫漪君去买了两块水绿色的料子给她做了衣裳。
如今做好了,正要穿着走。
“小姐小姐,把这个也带上。”小红叫住莫漪君,拿了一只金凤钗插在莫漪君头上,“看看咱们小姐一看就是贵夫人。”
“什么贵不贵的,快些回去见娘才好。”莫漪君没等小红插好就往外走,走到院子里蔚夫人正出来,“这次没有荨儿陪你,一路小心,晚上也早些回来,若是舍不得明儿再去也是的。”
“是,娘,儿媳知道了,儿媳告辞。”莫漪君站住恭敬地屈膝行礼。
“你这孩子,咱们小门户哪有那么多礼,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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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漪君却不知道,此时舒婉柔与李妈正对着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