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幻薇已经抬起了头来,一双冷眸直直地看向贺天佑,那里如万年的寒潭一般,看不到一丝波澜,“我的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从来也没有。”
她的眼神很冷,她说的话更冷,外面呼啸而过的冷风似乎在呼应着幻薇的话一般,光是听到那声音都有些令人发颤,就算这花厅里燃了这么多的银炭,可是贺天佑的心却是被冻住了,整个人都冷得不行。
可是就算冷得快要被冻住,贺天佑依旧看着幻薇的眼睛,“你这话可是真心话?”
幻薇点头。
“好,我贺天佑也不是死缠烂打之辈,如今你给我一个痛快的答案,我心中的一件大事也算是定了,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是我也了无遗憾了,那……我走了。”贺天佑深深地看了幻薇一眼后,果决地转身离开,走出花厅,迅速消失在一片冷风凄厉之中,幻薇在花厅里看着他离开,就这样站了很久,终于还是回到了苏慕凡的身边,他们两个总共也就只说了几句话,甚至连坐下的时间都没有。
温暖的房间里,苏慕凡躺在床上在给澈儿念故事,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看贺天佑那般神情,应该是跟幻薇来挑明的,可是却不知道幻薇是怎么想的,这两人……
还未等苏慕凡想完,幻薇便是进到房间里来,苏慕凡诧异,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贺天佑呢?”苏慕凡放下手中的书看向站在那里的幻薇。
“贺公子已经回去了。”幻薇的声音和是平静,表情看起来似乎也跟往常一样,但是苏慕凡总觉得她的眼睛里似乎藏了一种跟以往不一样的情绪,看到幻薇这般,苏慕凡也没有多问,想必问幻薇的话,她也不会跟自己说实话,等以后有空了,还是跟贺天佑聊聊吧。
当天晚上,殷容疏从皇宫回来的时候,苏慕凡跟初羽公主都已经用过晚膳了,苏慕凡想了一下亲手给殷容疏做了几道菜,色香味俱全,看得殷容疏食指大动,“今日怎么想起来亲手给我做饭了?”
“咦,看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很少能想起来给你做饭似的。”
殷容疏作势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嗯,是不多。”
好吧,苏慕凡也承认,的确是不多,“今天我在家闲着没事,手有些痒痒了,就去厨房做了菜,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殷容疏轻笑,果然是没事闲得慌才给亲手给自己做菜的吗?夹了菜送入口中,殷容疏点头,“你的手艺还跟以前一样。”
“以前,夏菡还建议我开一间酒楼,说是如果我亲自下厨的话,一定能打败其他所有的竞争者,笑傲群雄。”
“这可不行,你的手艺怎么能让其他人尝了去。”
苏慕凡夹了菜到殷容疏面前的碟子里,“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懒的啊,想想也就作罢了。”正好这段时间天气冷,自己也不用每天都去药铺,反正那里有自己请来的几个大夫盯着,正好可以在王府里躲懒,偶尔为殷容疏做一桌子的菜等着他回来,日子过得简直是舒服极了,但是苏慕凡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那个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还会突然地出现,而且羌卢国现在的状况也很让人担心,虽然容疏跟自己说,六王子暂时没有被杀掉的危险,可是难保以后的情势会怎么样,这些事情都是要容疏来操心的。
“凡儿,如果是你的话,你希望欧阳北榆入朝为官吗?”殷容疏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
“哎,摄政王殿下,女人不能干政,这个问题你可不能问我,一个不小心,我就成了这千古罪人了。”苏慕凡轻笑。
“现在又不是在朝堂上,我问的又不是朝中的大臣,我问的是我妻子的意见,何来千古罪人之说?”
苏慕凡轻叹一口气,“容疏,你迟早会害我成为一个红颜祸水,只怕现在那些官员、百姓们在暗地里不知道都怎么非议我呢。”
“这只能说明我们伉俪情深。”殷容疏微微挑眉。
苏慕凡腹诽:感情被他们说成祸水的人不是你摄政王殿下。
“好吧,既然你问了,我也跟你说一下我的想法。其实那天在客栈的时候,皇上已经说了,求贤不在乎贵贱或者是其他,只要能为朝廷、为百姓做贡献的人,准他坐着上朝又有什么关系?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果这个欧阳北榆能为民好、为社稷好,那在君的面前坐一下又怎么样?只要百姓们过得好,江山社稷安稳,那为君者自然是高枕无忧了,人家都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了,准人家坐一下都不行吗?”苏慕凡夹了菜送入自己的口中,眼睛却是看向殷容疏。
殷容疏直直地看着苏慕凡,似乎想要看透她一般,苏慕凡有片刻的愣怔,“你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凡儿,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你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让我完全意料不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样的话从来都没有说过,也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吧,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竟是这么自然,有很多事情,凡儿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的。
苏慕凡的手滞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