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凡弯腰捡起一片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落叶,轻笑道:“夏菡,我们现在不也跟以前一样吗?”夏菡始终都保持着那份孩子般率真的个性,单纯美好。
“你跟琉亦狂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件事你不可以答应他,要去也是我去。”南宫夏菡知道凡儿这么做是为了娘亲,但是凡儿一点武功都不会,怎可以冒如此大的风险。
苏慕凡的掌心倾斜,落叶翻转而下,“不是还有三天呢吗?你急什么?”苏慕凡的语气很是悠然,仿佛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苏慕凡看了一下身后,那个暗卫已经隐到暗处去了,不知道自己的话他听到了没有,转身便是吩咐南宫夏菡,“这件事不要让伯父伯母知道,免得他们担心。”
“嗯,知道了。”南宫夏菡乖乖应答,“不过,琉亦狂怎么会在这里?”
“杀手组织的头头还能干什么,杀人呗。”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仿佛还在眼前。
殷泽沛一路上不发一言,回到南宫府之后,却是阴沉着脸拉着南宫夏菡往后院而去,南宫夏菡吓得不轻,“哎,我说你干什么啊,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啊。”说完便是张牙舞爪地往殷泽沛的身上招呼去,殷泽沛不耐烦,手指在她的背后快速地点了两下,南宫夏菡便不能开口说话了,被殷泽沛拖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求助似得看向苏慕凡,一双手直直地伸向苏慕凡的方向,哪知苏慕凡却是像她摆了摆手,口中无声地说着‘保重’二字。
这回自己可是不帮她了,谁让她灌尊敬的泽王殿下喝下那下了药的酒呢?让他整整坐在不动了几个时辰啊,现在想想那时殷泽沛的脸上,苏慕凡便觉得夏菡一点儿都不冤,不过据说她灌泽王殿下喝酒的办法是色诱啊,啧啧,夏菡她向来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今天真是……勇气可嘉啊。
苏慕凡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躺在软榻上眯了一小会儿,迷迷糊糊中,苏慕凡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这种凉意让苏慕凡再也睡不下去,睁开眼睛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便听到屋外风雨凄凄的声音,苏慕凡缓步到屏风后拿了一件冰蓝色滚白绒的披风披上,打开精致的雕花木窗,丝丝凉气瞬间袭向苏慕凡,清澈的目光穿过朦胧的水汽飘向远方,不知道京城有没有下雨。
“小姐,天气正凉,你怎么在窗户旁站着?”一清秀伶俐的粉衣侍女端了炭炉过来。
苏慕凡的眼睛看向侍女手里精致的炭炉,“怎么这么早就把炭炉拿来了?”
那侍女把炭炉放下,放了银炭在里面,“是夫人吩咐的,夫人说这秋雨阴冷,最是伤身,小姐一向畏寒,今日的雨这般凄厉,小姐怕是受不住这阴冷。”
苏慕凡心头有暖流划过,“哪有这么严重,多加一床被子也就好了。”
“是啊,我问娘亲的时候,娘亲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从小我就很怀疑这件事,凡儿该不会你才是娘亲亲生的,而我是捡来的吧?”南宫夏菡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一脸的郁闷,刚刚在来的路上她就看到侍女端着炭炉,一问得知是娘亲吩咐送去凡儿房里的,南宫夏菡嘚嘚地跑到南宫夫人那里问怎么没有自己的,南宫夫人淡淡道:“你身子那么壮,要炭炉干什么,多加一床被子不就好了。”南宫夏菡的心瞬间碎成冰碴子。
苏慕凡不理她,径直在软榻上坐下,银炭燃了起来,屋里也暖和了好多,苏慕凡的手指碰到腰间的玉佩,暗自发呆。
“怎么?思春了?”南宫夏菡凑到苏慕凡的身边。
“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那么猥琐呢?”苏慕凡淡淡地瞥了一眼南宫夏菡红肿的唇,“我劝你今天还是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042 趁火打劫
“为什么?”南宫夏菡抗议,炭炉也就罢了,怎么连饭都不让自己吃了?
苏慕凡素手轻抚着袖口处绣着的繁复花纹,嘴畔含笑,“你此刻才真真是少女含春的样子,若是让伯父看了,只怕立时就要把殷泽沛撵了出去。”
南宫夏菡面色一红,抬起右手抚上自己的侧脸,放低了声音问苏慕凡道:“真有这么明显吗?”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不就明白了。”
南宫夏菡半信半疑地走到苏慕凡的梳妆台前,苏慕凡兀自低着头拿着血玉在手里把玩,耳边只听得惊天动地的一声惊呼,南宫夏菡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殷泽沛!这个该死的登徒子!”
旁边的侍女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家向来无法无天的小姐终于遇到克星了吗?苏慕凡转过头去看南宫夏菡,语气中有些好笑,“夏菡啊,这回我可是帮理不帮亲了,明明是你先非礼人家的,我问问你那杯下了药的酒,你是怎么让殷泽沛喝下去的?”
南宫夏菡自知理亏,刻意回避苏慕凡的问题,另起了一个话头,“娘亲中毒的事情我们该从什么地方查起呢?”爹爹调查了能出入娘亲房间的每一个下人,可是没有发现有任何破绽,根本就是毫无进展。
“我也不知道。”苏慕凡站起身,语气淡淡的。
“难道我们真要跟琉亦狂做交易吗?”让凡儿去齐蓝国帮琉亦狂做杀人掩护实在是太冒险了。
屋里暖和的温度让苏慕凡很是惬意,“谁知道呢?也许吧。”
跟苏慕凡相处了已久的南宫夏菡瞬间就听得出苏慕凡语气里的不寻常,“凡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