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啪”,背上狠狠疼了一下。
没出血,不至于很严重。
谢祈年转身,正好看见顾承丢了手腕上的皮带,坐回床边,拿起医药箱。
一边给自己渗血的手腕涂药,一边沉声回他:“好了,你的愿望实现了。”
谢祈年怔了一瞬,随即揉着肩膀笑起来。
他几步走到顾承身边,蹲下,随手就夺了男人手中的酒精棉,拉过他的手,轻慢擦拭:“顾叔叔,你怎么这么好?”
谢祈年说这话,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不喜欢矫矫情情的恋爱,他在照顾顾承的时候可以细心,温柔,无微不至,但在面对一些苦难的时候,并不喜欢去细化。
坚持挺过来,把那堆渣滓踩在脚下碾碎压成灰死无葬身之地,再抱住自己爱的人,也就够了。
没必要一直强调什么不容易,什么救赎,什么黑暗中的一束光。
他能被肉麻死。
所以,顾承抽他一下再一笑置之,他就会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互相信任的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解释。
可面前,顾承却是伸出另一只手,手背抚上了他的额头,仔细感受:“没发烧啊,怎么净找虐?”
“喜欢你。”他说:“想让你出气。”
话落,已经包扎好了,青年便正好保持着一个半蹲的姿势,低头,隔着纱布,吻在了他的伤口上。
眼眸余光,瞟向方才的落地窗……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承膝盖已经发了红。
原本,他明里暗里,都在讥讽谢祈年的腰托不正经且没有用,现在,却忽然有些想念。
一侧,谢祈年点了香薰,是他自己找林深定的,有清心安神的作用,就好像新婚夜的红烛,从不间断,熠熠长明。
他将顾承抱进怀里,又黏黏糊糊的讨了好几个吻,然后,就不知道又犯了什么毛病,打开手机,找到了一篇“桃金娘”的故事开始读。
顾承受不了这种事,每次结束,都累的指尖发麻,眼皮打架,脑袋几乎都不能思考。
合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问他:“那一下,疼不疼?”
“没。”对方抽空回:“明天就好了,还没你抓的重。”
顾承耳尖一红,困意逐渐汹涌起来。
他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半夜要给他读这些并不美好的童话。
但心里放松,竟也渐渐睡了去,一言不发。
顾承早就睡着了,但直到读完故事,谢祈年才放下手机,恶劣的把领带搭在顾叔叔眼睛上,再次低头,亲吻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