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软声音,“不好意思,最近忽略到你了。就是上次有个学生问我这两科的题,我没做出来,心里不太舒服。”
李知浔也跟着软了语气,“为啥不好受啊,你又不是教那两科的,还不允许你不会了?老时有又不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啥啥都会。”
程霜搬出温宁来挡刀,“可是小宁就什么都会。”
李知浔卡了一下,给她一个拥抱,安慰道,“哎呀,我的傻媳妇,咱不要跟别人比,我们就是最好的自己。”
程霜,“可你不也处处都跟周正尧比吗?”
李知浔……
“我们不一样。”
程霜,“你是觉得我没有你聪明?”
李知浔摇头,“不是,你是老师怎么可能没有我聪明,你比我聪明多了。是周正尧那家伙没有他媳妇聪明。”
他一点一点地跟程霜分析,“你看啊,温宁脑子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跟这样优秀的人比会很累的,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的聪明。而周正尧跟她不一样,他就是一个比普通人强一点的,我不用太累,追追就能赶上他。”
人呐,有时候承认自己的普通与平庸真的很残忍,但你又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是不管你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的存在。
程霜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我明白你说的,你先睡吧,我再做几个题也就睡了。我的目标不是追上她,是追随着就行了,那也不会太差。”
李知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不明白哪里出错了,怎么感觉他媳妇更努力了。
被追赶着的温宁现在也还在做题呢。
估摸着时间也快了,她最近也到了查缺补漏的环节,哪个题型容易错就多做几遍。
她这几个月跟周正尧与周母还是那样的状态处着,家里的空气中仿佛蹦着一根线,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大家都可客气了,也没有啥争吵。
现在小孩们也到了最后阶段,都没什么时间过来玩闹了,家里很安静。
周正尧有时候看着她欲言又止,只能等晚上惊醒过来紧紧抱着才有安全感。
没人懂他心里的煎熬,他也不懂事情为什么就到了这个份上。
是他太不理解他了?
两个人立场不同,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又不能指责对方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妥协。
周正尧肉眼可见地沉默了,温宁也不像以前那样想对他说啥钱就说啥。
原来,发疯的前提是对方不是你在乎的人。
这个题仿佛是个无解的谜。
……
时间如洪流江水,源源不尽,滚滚向前。
1977年10月21日,一个注定被记录在史书上,令全国上下所有的知识分子难以忘怀的日子。
各地广播都在播报恢复高考的好消息。
举国上下开始沸腾。
不过,今年的考试时间很赶,就在一个月后的十一月二十一号开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