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永远不会主动联系我啊?”
这是北柴胡的第一句话。
“啊?哈,我不是想着您忙吗,不敢打扰您。万一您正在谈重要的事,我一个电话不合时宜的打过去坏了您的事怎么办?”
她笑着解释。
“少来,你这句话骗骗那个被你迷住的客户还行,骗不了我。”
他还是这么犀利。
“你别提那个人了,他已经不是我客户了。我俩闹掰了。”
她想到这事,不免收起了笑容。
“哦?你俩分手了?”
“你能正经点吗?分什么手啊,压根也没牵过啊。纯粹是业务合作好不好?一两句说不清,反正现在他和我没一毛钱的关系了。他的单子都给了别人。”
她没好气的数落着。
“好呀,没关系了最好,省的他惦记你。”
对方满意的笑起来。
“北柴胡!”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到。”
她忽的笑了,“大哥,哦不,大叔,您能有个正形吗?再这样我挂电话了。”
“别啊,好不容易叙上旧,我还想多聊一会儿呢。你过年回去吗?”
怎么最近大家都在问这个问题?
她机械的答:“回。”
“我这几天不在S市,你现在还在公司吧,我给你寄个新年礼物过去吧?”
“别别别,”她阻拦,这人怎么又给礼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消化不了你这么多礼物了。千万别寄,不然我原路退回。”
“怎么了,一个小礼物而已,让你有这么大的负担?”
“是的,我不想欠别人。对你是个小礼物,对我就是个大麻烦,你的礼物都很贵,我受不起,也还不起。”
“你这个人就从来不会说点男人爱听的话吗,哪怕装一装?哦,我忘了,你只是不对我说吧,我看你在那个客户面前装的像模像样的。”
他调谑着,“你不要,我这礼物也是随手送人了。又不贵,还没有打发叫花子的钱多呢。”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像你说话这么难听的人。就此别过,再见。不,再也不见。”
她气鼓鼓的挂了电话。
片刻后她又收到一条短信:肯定会再见的。姜小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哦!别太生气,气大伤身。
她生气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这人,说话真的够难听。还打发叫花子,你直接说我就是叫花子得了!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哼,亏我还想和他当“忘年交”呢,算了,我再也不要见这号人了,咱高攀不上。
……
终于坐上了回家的列车,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想到大三那一年,她告诉夏云苓,暑假一定要回去,因为那是读书生涯里的最后一个暑假,以后工作了就没有寒暑假了。而故乡,可能也没有春夏秋了,只有冬天。
呵呵,还真的是。
她似乎有先见之明似的,总能预料这一切。
别说没有春夏秋,她没回去这一年多,连故乡的冬天都没有看到了。
老家每年的冬天,或大或小总之都会下一两场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