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大夫差点儿没惊掉他那胖下巴。
“五十块,你疯了吧陆文胜。我电视机买回来也才花了五百块钱,你修一下就要我五十?”
“再说了,我都听说了,不就换个保险丝的事嘛。”
许海兰也觉得有点儿太多了,打圆场道:“文胜,都乡里乡亲的,你便宜点儿吧,李大夫挣钱也不容易。”
陆文胜看向李大夫,笑了笑。
“李大夫,咱村里人生病了去你卫生所,你难道全都开一个药?那开红霉素的,跟开青霉素的,又能是一个价钱?”
李大夫被问住了。
他嗫嚅道:“是不一样的价,但也没有像你这样开出天价来。”
“天价不天价看你觉得值不值,你要觉得值,那就不是天价。我也不是有意讹你,是我这本事整个县城都找不到几个人有,我值这个价儿。”
李大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嘲讽道:“哦,是吗。看的出来,陆老师语文老师当的不错,挺能吹的。”
“你不信没关系,买卖自由。”陆文胜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李大夫欲言又止,拉着一张脸走了。
李大夫前脚走,许海兰后脚就抱怨起来。
“我说文胜你也是,之前不商量的收三十块钱吗,怎么一下又变五十了,谁舍得往出掏这么多钱啊。”
陆文胜走过来帮忙烧火。
“要是别人那肯定掏不起,但是李大夫他有的是钱,就他那卫生所,一天光给人打吊瓶就挣大几十,有什么拿不出来的,他就是抠。”
“那他不来找咱们修了咋办,不是一分钱也挣不着了?”许海兰担心道。
米饭的香气冒了出来。
陆文胜咽了咽口水道:“只要他们家的人还想看电视,他就一定会再来找我,你放心吧媳妇,这笔钱我挣定了。”
后面大院。
陆家一家子围着坏掉的电视机无可奈何。
陆民旺咒骂道:“那狗日的老二这么黑,敢找我要一百块修理费,想钱想疯了吧。”
老大媳妇赶忙接茬道:“爹,你忘了,他之前答应施工队要在一个星期给人家结工钱,这是找咱挣钱来了。”
“那不能让他得逞。”老三媳妇说道。
老三摆弄了一下电视机,跃跃欲试道:“爹,咱给它拆开。上午我都看的真真的,就是一个保险丝的事。我这保险丝都买好了,换上去准好。”
“嗯,拆。我看他干的也挺简单的,还想拿咱挣钱,做他的美梦吧。”陆民旺应许道,对二儿子的怨气越来越大。
老三笨手笨脚地拧开了电视机后盖螺丝,又费了老大劲,才把后盖给抠开。
因为抠开的时候不知道后盖还有线头连着里面的电路板在,用力过猛,一下把里面的一根线给扯断了。
一家人面面相觑。
“这不赖我啊!”
老三紧张的一脑袋汗,慌乱中手也不知道触碰到了里面的什么东西,就见火光一闪,他哇呀一声跳了起来。
随后跌坐在地上,捧着冒黑烟还带点儿烤肉味的手哀嚎不已。
“我的手,我的手!”
一家人吓傻了。
“老三让电给打了。”老大判断道。
没有修理电器常识的他们,在拆电视机的时候连电源线都没有拔。
陆民旺望着冒黑烟的电视机,瞪着老三,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再把电视机给报废了。”
“快去把老二请来,一百块钱我给他!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