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是啊,结婚还是要?话多的男人!不然多闷啊!”吴平月咯咯咯地笑,“就是有时候也闹心,比如我?家老王,知了似的没个消停!”
“嘿你这个老太婆!你是骂我?还是夸我?呢?!”王俊民佯怒。
“又骂你又夸你!”吴平月笑道,“不过谈婚论嫁可是终身?大事,还是等你哥哥好了以后,帮你把把关。”
“那肯定的,”沈乐绵垂下眼?睫,笑了下,“只要?我?哥还认我?。”
吴平月差点没心疼死,当年沈乐绵被送走的时候他们早就和城里的儿女住在一起了,不然怎么着也得?帮上点忙。
“这话说的!从?小到大,你哥有多在乎你我?们看不出来?可跟个宝贝似的,有天?是下雨还是怎么着,你哥还跑来问我?看见你了没,那会儿他也才十?二三?岁吧,全身?都湿透了,急着给你送伞,自己都没顾得?上打哩”
一顿晚饭吃到了月上枝头,桌子上的菜热了又热。
除夕那天?沈乐绵是在学?校陪孩子们过的,大人小孩都熬了一夜。
今天?是初一,本?打算吃过饭便回去早早休息,奈何聊得?太久,学?校估计都关门了,他们人又多,住在王俊民家里也不合适,左思右想,不如在招待所?凑活一夜,第二天?再做打算。
半路,林祥局里忽然有事,提前起身?往遵城赶。
沈乐绵慢吞吞地走着,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头重脚轻。
她今天?喝了很多,比先前同袁杰相亲的时候还多,红的白的都喝了,现在脑子嗡嗡得?疼。
她哥在不高兴。
沈乐绵迟钝地想。
从?她骗他有相亲对象后就开始不高兴,别?人看不出来,但她绝不会看错。
特别?是抢走她酒杯的那一刻,脸上的不高兴几乎要?溢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要?不高兴?
因?为她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与十?年前相比,椿镇的夜晚已经亮了很多,然而沈乐绵脚下不稳,还是被翘起来的石板拌了一下。
扶住她的是袁杰。
“是不是醉了?就说你喝得?太凶,我?扶你走吧。”她听见袁杰担忧地说。
沈乐绵勉强挤出个微笑,摇了摇头。
“没事,没那么醉,还能走。”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更别?提袁杰之前和她还表过白。
毕竟单方?面的喜欢都是苦的,既然缘分不够拒绝了,还是保持点距离得?好。
至少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
袁杰却是个神经大条的,现在只把沈乐绵当朋友,什么喜欢不喜欢早就抛到了脑外。
“你都这样了还嘴硬什么,还是我?扶你吧”袁杰坚持道。
话音刚落,一直闷声走在一旁的男人忽然停住脚步,冷漠地看向袁杰,一言不发。
片刻后又默默收回目光,仿佛刚刚的敌意只是错觉。
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