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宫的大名在京城谁人不知,不要说京城了,就是在帝国之内,真言宫的地位都非同凡响,极为神圣,甚至皇帝陛下的登基大典,都要得到国师的祝福。
甚至选择继位人选,国师的影响都非常大。
所以众人面对周宇的结论,也都纷纷迟疑了起来,若还是只凭借这些就怀疑真凶是真言宫,未免太大胆了些。
秋叶白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来,真言宫么……
周宇看向秋叶白,神色微微凝:“副座还记得不记得当初在淮南的时候,你告诉过我真言宫的事情,你说真言宫的灵童都是从各地甄选而来的孩童或者少年,所以我去查了查,发现其实真言宫甄选来的儿童和少年大部分都是他们掳来的,而不是和他们说的那样是自愿甄选的。”
他顿了顿,又颦眉道:“而最奇怪的事就是他们掳了那么多的灵通吧,除了其中一位灵童成为国师,其他的孩子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看风部的众人瞬间哗然,光这一条就已经让众人觉得惊悚。
再一细想周宇之前说的那些符合的方面,果然让众人都心生疑窦。
但是真言宫地位特殊,只凭这些推测,他们根本不可能上门去搜查。
宝宝作为秋叶白的心腹是知道内情相对较多的,便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她。
秋叶白搁下手里的茶盏,看向周宇,肯定了他的说法:“子非说得没有错,其实真言宫掳走孩子当灵童已经是惯例了,符合作案贼子是惯犯的这个条件,咱们既然没有办法去搜查真言宫,却不代表不能对天宁寺动手。”
她没有想到周宇能查到那么深入的地方,让她不得不感慨他确实成长的速度快到超乎她的预计,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如今听了周宇的推测,她心中几乎已经肯定这个犯人一定是真言宫。
但是真言宫到底为什么要掳走这些少女?
大鼠迟疑了一会,也道:“属下有两个疑问,第一、他们掳走孩子是为了做灵童,那么掳走少女难不成用来做圣女或者婢女?第二、刑部早已经派人在天宁寺驻守,并没有什么进展,咱们也有人潜入天宁寺盗取庙志,但是除了那些和尚都长得眉清目秀之外,也并没有发觉里面的和尚们有什么问题。”
周宇闻言,目含精光地道:“这可未必,刑部的人查不出东西,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怀疑是寺庙的问题,而是怀疑是香客的问题,咱们这一次细查下去,说不定就能知道真言宫抓走那些少女是作甚用的了。”
秋叶白点点头,弯起唇角:“好,咱们马上就开始准备,周宇你负责拟订计划,大鼠协力。”
周宇一愣,有些迟疑:“副座,我怎么能拟订计划?”
大鼠也愣住了:“副座……。”
她看着他们一笑:“我相信你们,子非、大鼠。”
上一次的大案,几乎都是她亲手策划了所有的计划,但是这一次,她想看子非和大鼠他们能走多远。
两人互看了一眼,随后皆齐齐抬手:“是,属下定不辱命!”
……*……*……*……*……*……
而就在周宇和大鼠一同制定和完善侦缉计划的时候,小油菜却忽然传回来了消息。
一个纨绔在金水河畔青楼画舫里的相好向他反映附近一只破落的画舫最近似乎都不怎么开张了,到了夜里虽然偶尔还会挂灯笼,但是每次都是挂黄灯笼表示客满。
她觉得有些奇怪,那画舫里只住着一个半老徐娘和船夫,她年老色衰,只琵琶弹得不错,但是她经常吃饭都成问题,怎么可能忽然天天客满?
而且她还留意到那船夫最近采买的时候却大方了很多,一点都不像以前那种抠门的样子。
这个消息原本不是什么特别异常的,但是小油菜听到之后,立刻上了心,便派人去盯梢那画舫,盯梢了两日果然发现了确实如此,而且他们每日采买的东西足以满足至少三个到四个人食用,船夫和那琵琶娘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也就是说那画舫之上必定还有其他人,却没有露面。
直到小油菜打算打道回府将消息告诉秋叶白的时候,就忽然发现那画舫里丢出来一件有些破旧的小衣。
小油菜立刻让人捞了上来,猛然发现上面赫然绣了一个花鸟形的‘常’字。
秋叶白拿到了那小衣,心中微沉:“难不成那画舫里关着的人是——常姑娘?”
常清欢——常公最疼爱的孙女,也是常伯爵的嫡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最初认为真言宫是犯人会不会有误,连带着一切推理都错了?
这种关在画舫里的低等手段怎么看都像是寻常的掳人贩子才会做的。
众人犹豫了起来,秋叶白想了想,又和周宇、大鼠几个一合计,她下了决心,一握小衣:“不管如何,画舫还是要查的,在这种时候什么可疑的都不能放过。”
若是能找到常清欢这个当事人,所有的一切疑惑必定能引刃而解!
秋叶白既然下了决定,周宇立刻放下了手里原来的计划,改成了围捕计划。
他和大鼠将一切意外都推算过了之后,立刻开始布置。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行动的时间定在第二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