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蕈手指在舆图上勾画:“兵分三路,秦副将指挥两万右路军,绕过焉之山迎敌;林副将率领三万左路军,从金沙河渡河,记得挑会水性的将士,成包合之势。二位将军随军配备一名指挥使,另其他将士屯兵在此,由黄指挥使、肖指挥使镇守。”
“末将听令!”众人齐刷刷抱拳道。
秦明插话道:“末将都领了差事,不知郡主您亲率哪一路军?”
江蕈眼眸盯着措姆湖,眼神坚毅道:“我会亲率三千中路军,从措姆湖背后袭击赫野的大帐。”
肖指挥使担忧道:“可是这条路线会经过沼泽地,虽说胜券较大,然而太过危险,不若末将前去?”
江蕈摆摆手:“此地几年前,我曾带兵路过,我去再合适不过。后日点兵出发,诸位快回去准备吧。”
深夜,风渐渐大了。
呜呜呜。。。。。。。吹得营帐的辇布帘,左右止不住翻飞。
自从离开京都,江蕈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此刻她和衣而卧,躺在榻上竖着双耳,黑暗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呲溜”一声响!
这是约定的信号。
她双脚一翻,已利落下了榻,掀起营帐的门帘,大步踏出。
两排年轻的小兵手持燃烧着的火把,将偏帐,一方漆黑的夜空照亮。
秦明推搡着一个被绳索绑着的人,走到江蕈跟前,恨声道:‘“郡主,此人趁着夜半时分,偷偷放飞信鸽,被末将射下来,吾等一看,是用鞑靼语写的,今儿刚制定的行军路线!”
围观上来的将士,一听这话,立即窃窃私语。
“居将军这是告诉敌人,咱们怎么打。”
“难怪他领着咱们,次次打败仗。”
“这么说,前段日子他建议四皇子走的那条线路。。。。。。我还疑惑鞑靼为何会只袭击四皇子的骑兵营,而未袭击我的西路骑军。”
。。。。。。
居金头发凌乱,嘴角一块青紫,正是秦明他们刚抓住他时,没忍住,已拳脚伺候了他一顿。
他被按跪在地上,仍然挣扎着抬头,质问江蕈:“今日所谓的商量部署,原就是个圈套是不是?!谁能想到一方主将竟然这般龌龊手段。”
江蕈阴沉着脸色:“若论龌龊,你称第一,我倒是不想排第二。能抓住你把柄就是好法子。”
“哈哈哈哈,可笑,我竟然着了你的阴招。”居金自嘲道。
引得副将和指挥使几人,又上去拳打脚踢,对着他的心肝脾肺肾,大腿膝盖骨。。。。。。踹了一通。
“你们不能杀我,我现在仍然是从四品的朝廷命官!即使我有罪,也要押回京都归兵部审。”居金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你马上都要死了,死后之事就不劳你操心。”江蕈笑的阴森森。
她慢悠悠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在暗夜里迎着火把的亮,寒光逼人。
“你通敌卖国、残害忠良、坑害同胞、强抢民女、军需贪污!你还妄图想着回京,让好恩师救你?”江蕈莹白的牙齿,若黑夜里的狼牙,泛着雪茫之色,“或者你那恩师也有份?嗯!”
居金脸色煞白,嘴角挂着血迹,态度桀骜道:“你敢。。。。。。”
江蕈一个跨步,手中长剑闪着银色寒芒,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
剑尖在黑暗中留下一抹血痕。众人还未看清她的动作,居金却如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啊!”
“你擅权!啊……”
他的两个肩胛骨处被各刺一个血窟窿,双脚的肌腱已被斩断!
殷红的血迹,迸射入黄沙,浸染的一片暗红。
“传令,凡听命居金的亲随,明早,全部在练武场众人面前处削首之刑!”
江蕈居高临下下,冷冷扫了一眼瘫软在血泊里的居金:“你便在这寒夜,慢慢流完最后一滴血,来祭奠这片你辜负的土地和枉死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