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由如往常一般径直去小雅室寻江蕈。
轻轻一推门,只见室内空空荡荡,她并不在。
不仅如此,细心的他发现,之前挂在墙上的舆图、桌上的沙盘、案上她常常翻阅的书籍。。。。。。不见了踪迹。
房内桌腿旁,放着一口小木箱。
姬无由面庞上洋溢着的笑意,看到这一幕,若冰雪消融,渐渐淡去。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没想到她这般聪慧。
调转回头,走到门外,姬无由沉声问身后伺候的小太监:“王妃现在何处?”
“回禀王爷,王妃曾传话若您回府,让你去盘叶院找她。”小太监恭敬回道。
竟是去了二人的主殿,那处空旷。往常二人忙碌,常常歇息距离书房、会客厅都近距离的偏殿。
姬无由大步流星地阔步而去,伺候的小太监,连走带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那小太监边走边腹语:王爷思念王妃的迫切心情,今儿是感受了,累死人了!
盘叶院此刻挂着一长排小花灯,内置橙红的烛火,映照着小院。几棵粗壮大树的树干也挂了一盏,给这寒夜添上温暖、柔情。
走到这儿,姬无由反而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走的雍容雅正。
随在队尾伺候的小太监,睁着一双黑豆似圆圆的眼睛,呆愣愣瞧着前方的主子。
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王爷怎么又在这漫步看灯了,刚才不还急着见王妃吗?
姬无由打量那一盏盏小花灯,神情端肃专注,终于走到了房门处。
映秋和映红看着款步而来的他,赶忙蹲身行礼:“见过王爷。”说罢,其中一人上前将房门推开,示意他独自进去。
姬无由瞧这情形,一摆手,伺候的众人退了下去。
他走入室内,大堂光线昏暗,他环顾一圈,发现只在墙角燃着一根红烛。
屏风之后的光线,要亮上许多,室内安静的很。
姬无由再往里走,发现之前放在此处衣笼里自己的衣物,全被谁取了出来,堆放在长榻之上。
一摞又一摞,又被重新折叠整齐,按春、夏、秋、冬四季码放的十分板正。连贴身的寝衣、袜、束发的冠。。。。。。也被分门别类的收纳在未盖的盒中。
“哗啦啦。。。。。”一阵轻微的水声响起。
他循着声响,信步向前,往内室而去。
江蕈此刻正从浴桶中走出来,裹着一块宽大的布巾,黑发湿漉漉的沾染在后脊。
她想到早前从小黄妙书上瞧来的学识,对着半人高的铜镜,从妆匣中拿出口脂,伸出莹白的小拇指勾了点儿,涂抹到唇瓣上。
抹个均匀,红润的唇瓣半张半合,如同黑暗时分悄悄盛开的月季,清丽又迷人。
姬无由一进来,迎面而来就是这样一副血脉喷张的场景。
他黑亮亮的眼睛如猎鹰一般,紧紧锁在她身上。
本就秀丽高挑的江蕈,此刻只裹着雪白布巾。肩头外露,脚踝莹白,修长美好的身姿一览无遗。
“你就是这么等我回来的,嗯?”姬无由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这话说的又很慢,一字一句带着撩人的韵律。
江蕈眉目含情,水光盈盈的眼看着他,蛊惑道:“你过来。”
姬无由乖得很,依然走过去。看她发尖还滴着水,虽室内烧着地龙,但这般依然让他拢紧了眉头。
他从一旁扯过一条干爽的棉巾,站到她身后,将棉巾摊开,从左至右将她的湿发全部包裹,收拢、轻挫,如此反复数次。
又新换了条棉巾,从额头轻柔往后滑下,直至发尾。他擦拭的有模有样,动作又温柔,江蕈闭着眼享受他的服侍。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摸了摸乌发,见已有八九分干爽,方才停下动作。
江蕈半眯着眼,从镜中打量他,姿态端正风雅,连伺候人都这般举止清贵。
她转过身,双手扶着他的腰窝,递给他一串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