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江老大,你说三姑娘妙人一个,配我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哎,何必这么埋汰自个,你什么品行我能不知?!既是良缘就要好好珍惜。”江蕈说到这儿,佯装右手握拳,伸出窗外挥了挥,朝着他笑道。
宋礼哎呦一声,夸张地往后跳一步,讪笑着:“那是自然,品行不好,咱们也做不了朋友。”
他还记得,小时候把她故意绊倒摔个狗吃屎,被她一拳打掉门牙的事呢。
“你与三妹妹,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江蕈诚恳道。
宋礼将腰间佩剑一横,咧着嘴插话道:“你吝啬劲儿,我可甚少听你夸我,原来你会夸人啊,再多夸两句!”
江蕈止住话头,冲着他笑了笑,而后脸上染上郑重之色。
宋礼见状,缓缓挺直腰杆,吊儿郎当的神色消失殆尽。
朝着她正色道:“知道你姐妹情深。她既入关东侯府那就是我的夫人,我自然珍重,谁也欺负不了她去。”
说完这句,他想到与江可怡,二人也才刚走完合庚帖,脸上不受控,烧起一片红云。
“记住你今日之言。倘若日后,她跑到我面前哭诉,二叔二婶是和善性子,宽容大度的很;我却是眼里容不下沙子。”
江蕈自认亲缘浅薄,对这个三妹妹却是实打实心眼里,护着的。
宋礼弯腰,作揖道:“是,是,我晓得。”
有些话,不好说,有些事,不可说。江蕈低头思虑,又加了一句:“日后,我二叔府上若有什么事,还麻烦你照看一二。”
“这还用得上你说,女婿也是半个儿,日后二老的事我自然会上心,”宋礼说到这,思路一转,小声叮嘱,“过段日子你们去封地,一路上多加小心。”
“我明白。”
“用得着的地方,给我来信,”宋礼低头把玩着剑柄,补充道,“朋友可不就是相互用。”
江蕈眼睛微眯,笑骂道:“你倒是学去了。”这话之前她跟刘合宜说过,也跟宋礼说过。
轻叹一声,宋礼惆怅嘀咕道:“你这去了封地,却赶不上喝我喜酒了。”
“怎么,你关东侯府世袭罔替,你成婚,还能少人喝喜酒不成?!”江蕈觉得好笑,方才还觉得他稳重,转瞬就没正形。
“你喝不上倒无所谓,关键喜酒钱,你得给双份,”他见江蕈欲要张口反驳,忙解释道,“一方是你三妹、一方是你老友,可不嘛?”
“得,得。”
江蕈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砸吧砸吧嘴。
冲着他翻了个嫌弃的白眼:“自有人,送礼钱到府上,双份的。”
作势,就要缩回车内。
“哎。。。。。。”宋礼抬臂,还有话要说。
“放心,此事我定然不会耍赖。”江蕈扬起眉毛,冲他喊道。
意料之外,“前途未卜,万事小心!”宋礼双手持着剑柄,神色庄重,说的诚挚。
江蕈心中明白,眼下姬无由虽受封为王,却是废太子。在京都,权臣勋贵面前,许多人避之不及。
宋礼身为关东侯这种勋贵世家子弟,的确不适合,出发那日来相送。
今日路上偶遇,这是友人送别了。
她冲着宋礼点点头,道了声:“保重。”
马车一路缓行,再右转就到了南门街上。
“回雀居一趟。”江蕈临时改了主意,冲邱英吩咐道。雀居库房内,有一柄珍贵的龙泉剑,她决定取出。
突然,车轮有相撞的声音,“嘎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