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江老大。”宋礼耸耸肩,愿赌服输道。
这是二人小时候约架,定下的规矩,败的一方要喊赢得一方老大。
这些年来,江蕈一直是宋礼的老大。
江蕈伸展筋骨,笑的明媚:“打不过,还是打不过。”
“快坐吧,今日找你来的确有事。”江蕈将那碟子蟹朝着宋礼推了推,示意他吃。
宋礼嘴角抽了抽,内心诽诽:这人果真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立马抓起一只蟹,斜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蘸着那碟子黄酒,自顾自啃:“说吧,何事?”
江蕈也不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最近朝堂之上在商讨修建河道之事?”
宋礼职业素养练就的谨慎,听她这一问,赶紧走到门边、窗边巡查一番,确定安全后关上门窗。方才回答她的问题:“是有这事,我叔父在工部任职,眼下这个差事大概率被范团拦了去,获油水之事你也想掺合?”
“不错,不仅我掺合,我还打算拉着你一块赚钱。”江蕈端着茶杯,慢慢啜饮。
“你当下可是太子妃,还在乎这点钱?范团此人爱财如命,你想从她那处分一杯羹,岂不是蜀道难?"宋礼在朝多年,自认比江蕈更了解范团此人。
闻言,江蕈撇嘴笑道:“莫管是何身份,我也不会嫌钱多。那你可知,灾民安置早前因太子大婚而搁浅,是谁将太子的这个差事抢去了?”
“是右相,眼下汴州郡守是右相一派的官员。”宋礼一边将蟹腿用钳子夹碎一边回答她。
江蕈心中叹息,姬无由还是不愿自己跟着担忧,所以朝会上的机锋,有些并未告知自己。
宋礼专心的吃蟹,忽然掀起眼皮,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打量她:“怎么,担心你的夫婿太子殿下?”
他继续说道:“依我说,太子殿下如今不被任命这差事,反而是好事,免得再被有心之人坑害。”
江蕈内心赞同,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知修建河道,朝廷打算拨款多少白银?”
宋礼被她这几个问题惊吓的,彻底失去吃螃蟹的心思。将那蟹腿往碟子中一扔:“我有一个好兄弟,在户部当值,”他说到这儿,露出一个再神秘不过的笑,“估计太子殿下都不知。”
说罢,他伸出四根手指头。
四十万?
江蕈疑惑不已:“黄河古河道年久失修,沿途十六个县经常受洪涝之灾。此次既然陛下要整修,拨款四十万,这定然是不够的。”
“谁告诉你够呢?听我父亲说,右相与范团两人一直争抢这个肥差。今日朝会,不知为何右相竟谦让给范团,还恭维她能力卓绝。”宋礼说到此处,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哼”字。
江蕈听他说完,倒是沉默了一下。
她听明白了宋礼这番话的深意,那就是右相与范团在给太子使绊子的这一件事上,成了同盟。
不行!钱要赚,此二人的同盟一旦形成,那对端正的太子殿下将是一大隐患。
江蕈手中握着茶盏,脑中快速的思考对策,思绪飘得老远。
“所以你打算带我怎么赚一笔钱?”宋礼从小和她相识,不说青梅竹马,也算多年老友。
让他为她做件事,只要不杀人放火,他定是赴汤蹈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