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见他神色中带着凶煞之气,也不敢再藏着,喃喃回复他:“连我母亲都不知,只贴身的殷嬷嬷知晓,再无其他人。”
她一面回复他一面拉回神智:“眼下咱们得想个法子,这戏剧不可再唱下去,否则熟悉咱们得亲眷还真有可能会联想,万一猜测出一二来。。。。。。”
她眸底荡漾着一泓水色,柔顺的抬眼去乞求望着他。
江保安当年初次见她,就是爱极了她这般仰视他的样子,这些年林夫人也的确表现的爱慕他,乖顺崇拜他,让他有了男人的尊严感和荣耀。
而元配张氏却是大将军府教养的名门之女,婚后从没这样仰视他、乖顺他,相反她督促他上进,说什么大丈夫当如何。。。。。
让他厌倦。
他不在乎林夫人扶持贫弱娘家,不在乎她动了张氏的陪嫁、不在乎她在自己接受范围内向自己的索求。
他就是愿意宠林氏!
但这一切,建立在,不要影响自己的名誉和地位。
庆阳侯府的祖宗基业,不能这么快毁在自己手中。
“不许再提请封郡主这事,对你也如此。”江保安加重了语气隐含着警告和决绝之意。“至于你说让梨园之人不再演这出,我若出手去外面管辖,岂非惹火烧身,直白的告诉了世人。”
江保安嗓音轻微沙哑,颓废的低下一向高昂着的头颅,他这些年来活的多恣意潇洒啊!
人要脸,树要皮。
竟这般不知被谁戳破了软肋,他十分在意他的名誉。
林夫人细细思量这其中关键,也大约明白,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推动事件。
虽说没真凭实据。但眼下侯府的确是非常之时,要谨言慎行万不可再犯什么差池。
请封郡主这事,是断不可再行,万一如戏中所唱。。。。。。
林夫人狠狠咬牙,一拍桌子骂道:“若让我查出是谁,定要寻人打断他的腿扔去街上乞讨。”
“这还需你说。”江保安眼光忽然停在门外伺候的殷嬷嬷身上。
因谈话机密,其他仆从都被遣退十丈远之外,此刻只留下殷嬷嬷近前等候主子吩咐。
“让你的奶嬷嬷回去养老吧,伺候你三十多年,一把年纪了,”江保安不是与她商量的语气,是让她照办,“记得留下她的儿子继续在府内办差。”
林夫人正拿着绢帕轻拭泪水,闻言,停下手中动作。
“殷嬷嬷自我出生就来到我的身边,这些年对我绝无二心。。。。。。”林夫人后面的话渐渐不可闻。
侯爷说的也不一定无道理。
利益面前,谁知旁人是否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情谊二字,有时候苍白无力,哪有真金白银实在。
至于把殷嬷嬷的儿子继续留着侯府办差,这是要牵制她老人家离府之后,为了儿子她也会守口如瓶。
“是,我听侯爷您的意思。”林夫人干脆应承道。
虽说殷嬷嬷用了多年,已经顺手,但自己的身家安危才最重要。
可怜的殷嬷嬷此刻还不知,用心伺候了三十多年的主子,就这样,快要将她驱出府去。
“我午后去看看焕儿。”林夫人惊吓过后,平复下来。
心中还惦念着,女儿是伤心之时离开宁馨堂的。
却不想,过去看了一趟,自己却出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