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退到了山石的影子之后,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石壁后。
渴望烈阳,最终干涸成灰!
向往阳光,则被灼伤腐烂!
“带着阿宁离我远些!”石壁后,墨宜的声音有些更咽,“我一会去找你们。”
“公子!”鱼倾歌泪流满面,抓着脖子上玉葫芦,“没关系的,这里有解药!”
“别过来!”
止住脚步,鱼倾歌往后退了退……
阿宁也乖乖地牵住了鱼倾歌的手,“倾歌姐姐,我们走!”
走了几步,阿宁回头,“墨宜哥哥……你会好起来的。”阿宁望着石壁,尽管看不见墨宜,“你看……焦黑的范围已经比前小了很多!而且……不论如何,我和倾歌姐姐都不怕你!”
等到鱼倾歌和阿宁的脚步走远了,墨宜这才探出了头。
他伸手碰了碰头顶的彩虹,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再想些什么!
哪怕灼伤,哪怕干涸,至少……也要从鬼域里走出来!
阿宁说的对----他应该看到好的地方!
这一刻,万物复苏!
“姑娘,请马上离开。”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拦住了鱼倾歌的去路。又冲着对岸做了个骂人的手势,扯着嗓子吼道,“明天换班,奶奶地……这边天天下雨。”
正说着,一个浪头扑了过来,要不是鱼倾歌手快,恐怕阿宁都会被水卷走。
可这浪头,也淹没了阿宁的头顶,等水退去,阿宁往地上吐了吐,吐出了一嘴的青苔。
“阿宁,你没事吧?”
“我还好!”阿宁大人摸样的伸开双臂,想保护鱼倾歌,“倾歌姐姐……往上走,我挡着水。”
鱼倾歌哭笑不得,心里却暖暖的。
刚才劝他们离开的士兵,却被这个水浪卷进了河里。
对岸的人看见了伙伴的狼狈,站在高处狂笑,虽然声音被湍急的水流声掩盖了,但看得出来……对于同伴的不幸,对岸的人十分幸灾乐祸。
扑棱着游上岸后,那士兵的态度变得极其恶劣,“还不快走,看什么看?不怕被淹死就去前面筑坝打堤。”
鱼倾歌连忙退开。
怀因河的水位,比鱼倾歌想像中的还要更高。
浪头都不能控制在安全范围了。
阿宁指着前面筑堤的材质,小小的脑袋半歪着,“怎么会漂起来?”
鱼倾歌皱皱眉,意识到这里危险后便拉着阿宁朝上游走去。
沿路都有新修的水坝,但不知道什么……那些筑高的坝子,看起来,很难让人有安全感,好像伸手一推,便会立刻溃散。
鱼倾歌是渔家女,对于修葺水坝还比较熟悉,她一眼便看出了这些用料皆是次品。
继续往前走,路上遇到了更多的士兵。
“这些石料不是在坑朝廷么?”一个士兵义愤填膺地踢了石材一脚,石材碎裂,里面裹的……居然是芦苇杆,“用这些东西筑坝……不是浪费人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