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刀子算是酒水里面最平常的了,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哪能瞧得上这种酒。
“没玩过!俗令,雅令我都不懂。”夏樱连连摇头,“军中只划拳,不兴行酒令。”
“击鼓传花倒可以,可惜此地无鼓可击!”
几杯酒下肚,景枫满脸豪情,起身望着天地,“风虎云龙。兴亡只在笑谈中。直至如今千载后,谁与争功!”
“好!”司白和夏樱一同喝彩。
“为风满人间干杯!”景澜给众人满了酒水,“干杯!”
一言罢,几人皆是仰头,将满满一碗酒喝的干干净净,“干杯!”
一言,我一语。
每个人都生了些豪情,各自说着各自的话,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
酒水一杯一杯下肚,三坛酒很快见底……
菀清又让六爻给他们另送了三坛。
“王妃,王爷再喝就醉了,我不敢请……要不劝劝王爷?”六爻望向凉亭,“王爷很少喝酒的……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疯了似的!连司白少爷也醉的不成样子。”
“由他们!”菀清安静的守在一边,“难得一醉……煮好醒酒汤,他们愿怎么喝就怎么喝。”
“……”六爻以为菀清在说反话。
菀清叹息了一声,“再去多准备些酒!”
六爻有些诧异,他原以为菀清一定会阻止的景澜的。可没料到……菀清居然推波助澜。
“对他们所有人来说……这种时刻,一生,也不会再有第二回了!”
酒过三巡,狭小的凉亭已经不够他们发挥了。
夏樱和百里凤烨冲进了雨里……两人开始比武切磋,一黑一红的两道身影在雨中描绘着水墨画。
司白叫着月华的名字,也冲进雨里,独自大喊大叫……
司白的叫声里夹杂着内力,声音像打雷一样刺耳!
现在是白日里,可司白的叫声,楞把这地方搞得鬼气森森,连男人听了都得起鸡皮疙瘩。
叫了好一会,司白也加入了百里凤烨和夏樱的斗武里……三个人,不知道怎么打的,反正还打得挺和谐的。
整个景王府,听着兵器相接的声音,司白的哭喊声,所有人都有些神经衰弱,枕戈待旦,似乎想拉架,又似乎想杀人……
那五个人,就像一堆袭击了大夫……从医馆里破门而出的病人。
凉亭里只剩下景澜和景枫。
“醉了么?”景枫端着酒碗和景澜碰杯。
“快了。”两个酒碗碰在一起,景澜回答,“想说什么?”
景澜一边饮酒,一边微笑着瞧着正在乱斗的那几个人,“过几天我要离开华褚。”
“疯了吧!”景澜语气惊讶,酒气散了一大半,“在京都都这样了……一走,四大家族必定起事……”说到这里,景澜突然意识到这是景枫故意而为,“从一开始,就在逼着他们造反?等不及了!”景澜看着景枫的样子,“现在……四大家族兵有了,粮有了,可依然没动作,所以……在给他们找机会?”
“是的!”景枫又给两个人满上酒水。
“……”景澜长吸了好几口气,“在赌!这么大赌注,可压根没有必赢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