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桃花眼里的睡意,在这一瞬间全不见了
伸手磁了碰那一册卷轴,司白带水的指尖在册子上留下了一点水痕,可很快那双手又缩回了来。
那里面,有司白所有想碰又不敢碰的想念
他是多么想追随着她脚步,陪着她从天涯走到海角。
月华
叫出这个名字时,司白仿佛又瞧见了那片山春红树,桃花曼舞,那袭白影掩映在一片桃夭里
握紧了拳头,司白声音里带着颤抖,“她她还好么”
景枫懒得回答这种问题,捡起地上的雨伞递给司白,“去把景澜叫醒。”
正说着呢,景澜和菀清的屋子突然亮起了灯光。
这里细微的动静,还是把菀清吵醒了。
景澜一边系着衣服的带子,一边朝着司白和景枫走来,一下子钻进雨伞里,“这么晚了,找我”
说话的时候,景澜的目光一直盯着屋子直到卧室里的烛光再次歇灭,看见妻子的剪影重新躺下,景澜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景澜叹自了一声,“还下着雨呢,别光站在院子里了去书房说话。”
景枫点点头,冲景澜做了个带路的手势。
景枫跟在景澜旁边,两人已经走了很长的距离,可司白仍旧站立在原地没回神
“你跟他说什么了”景澜担心地望着站在雨里一动不动的司白,又瞧见景枫手上的册子,很快猜中了原因,“月华来信息了”
景枫点点头。
一声叹息从景澜唇边溢出,“落花人独立,雨作相思泪。”
景枫不语,亦是叹息。
“走吧由着他淋会雨。”景澜不想打扰司白,自从月华离开后,那双桃花眼里的风情也一天天暗淡,他心里的苦,连一个人都没法倾吐。
进了书房,景枫褪掉蓑衣。
景澜也点亮的灯火,“怎么想起这时候来找我”
“我刚才从红鸾阁过来。”找了个椅子坐下,景枫道,“正好碰到伊尚果和初宁谈下了一百万斛的粮草生意。”
景澜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一百万斛四大家族这是准备起事了”
景枫点头,不置可否。
“我到现在真没法猜到你打的什么主意”景澜阖上书房的窗子,可仍觉得夜里的寒意没有消减,裹紧衣服,景澜接着说,“伊葛罢朝半年,司徒家和吉尔妮家即便在朝,可也是尸位素餐,白白地在朝廷里做了内应这些日子,四大家族早已经连成了铁板,你既打算清权臣,肃朝野,为何还不想法子破坏联盟个个击破”
景枫不语,一双眸子深邃难懂,叫人看不出深浅。
“四大家族收粮,是你默许的吧”景澜皱起眉头,虽用的是问句,可却对此非常肯定,“如今民心不稳,全是一手纵容的后果你分明可以及早干预的。”
景枫看着自家皇兄,他才是从小在国子监,一直被当作皇褚教育的人
所有的一切,景澜说的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