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生命之中最美好的记忆,然而,她此刻想起来竟觉得这些东西那么可怖,否则,她又怎会听得浑身发抖。
“姐姐,你很冷么?”归海修黎回抱住归海溪黎,眸中一片焦急,“姐,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不舒服。”归海溪黎不敢将头仰起来,一直望着鞋尖,她声音里的波痕敲打在旁人的心口,让人不由的有些意外,这是一个把自己关闭起来不允任何人窥探的女子啊,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如些情绪波动的时刻,“臣妾告退。”
她慌忙的转身,慌忙地迈步,甚至没来得及去拉住她看比生命更得的弟弟,最终……留在欧阳逸仙眼中的,只是一个逃也一样飞速奔跑的背影。
在夏樱的印像里,归海溪黎总是冷的,她如同雪天里的冰霜,冷的没有一点感情,那种冷不是月华的淡没,也不似景枫身为帝王的凌厉,那是一种纯粹的寒,透彻的冰,在她的身上处处都透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她的世界里除她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
这个女子给人的寂潦之感是独一无二的,而这一刻,看着那抹急跑的背影,夏樱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一面正在碎裂的冰层……
欧阳逸仙轻声叹息着,目送着那道背影远去,很快的,那种长者的气息瞬间消逝,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欧阳逸仙摸了摸鼻子,冲着夏樱问道,“这……这,这是皇宫啊……在,在下……你你,你怎么能到皇宫啊。”欧阳逸仙后知后觉地四下看了好一会,“皇……皇宫,夏姑娘,你怎么把在下带到皇宫了,在下没有通关令牌,这……这是不是犯大罪,要杀头的?在下连回乡的路费都没有凑够……实在不想客死他乡啊,夏姑娘,你得给在下好好地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啊。”顿了顿,欧阳逸仙又去拍景枫的肩膀,一脸懵懂,“蓝公子,你怎么也在皇宫啊……唉呀,咱们这一群人真的要被抓去砍头么?不过也罢了,好歹……好歹也有你们陪着在下啊,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
归海溪黎见到归海溪黎跑走了,也早就跟着跑了过去,而林阮思,大概满脑子都在纠结着被自己师叔清洗掉的那些记忆,一进皇宫,也懒得多跟别人说话,早就跑去太医院了……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渴望抱着一本医书从头看到脚的欲、望。
夏樱眉头抽了又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定义这个男人,说他深沉吧,可是,他的举动与思维,有时候连个孩子都不如,说他很傻很天真吧,可他又总在不经意间处处透着玄机!你若说他是在装模作样,可他的脸上却又分明没有任何一点做伪的痕迹,着实不似一个高深莫测的演技派。
“可是,在下还有一幅画没有绘完啊……就,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夏姑娘,蓝公子……”欧阳逸仙喋喋不休了许久,一个回头,“咦,人呢?”
景枫和夏樱在欧阳逸仙的在下论中已经走远了,欧阳逸仙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都不害怕啊,平民乱入皇宫不是要杀头的么?还是说华褚宫规与守皇不同啊……夏姑娘……呀!”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欧阳逸仙一惊,“这个夏姑娘不会就是皇后娘娘吧!”
欧阳逸仙咳了几声,抬手去戳离他最近的那个侍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哥……那个,刚才与在下站在一起的那黑衣女子,是不是你们的皇后啊?”
白了欧阳逸仙一眼,那侍卫站的笔直,一声不吭,宛如一遵雕像。
“好个没趣的人!”欧阳逸仙下了这么一个评论,看了看皇宫里头,又看了看宫门之外,略犹豫了一下,终是捏紧他宽袖之中的钱袋,冲着夏樱的背影喊道,“夏姑娘……等等在下!”
景枫原本走在夏樱在身后,然而,待他看见夏樱完全没有一丝想要对他解释的样子,一股无名的邪火还是猛地篡了出来,他突然伸手,再一次叩住夏樱的肩膀,捏得夏樱的手骨都快碎裂了一般,“夏樱!”景枫扬高声音,“我问你,在客栈……为什么不等我!”
夏樱腰间的龙渊猛地绽出蓝芒,眼看着那剑就要出鞘了,欧阳逸仙这不怕死的家伙,好死不死地追了过来,一下子插在了两人中间,笑眯眯地说道,“和气些,别伤感情。”
夏樱一身玄衣,忍了又忍,这才止住了想要将欧阳逸仙一手刀打昏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夏樱将欧阳逸仙推到一边,正视着景枫说道,“景枫,你休逼我对你拨剑。”
景枫冷笑一声,“夏樱,你的龙渊在我眼里不算什么。”
瞧着这般盛怒的夏樱,景枫与夏樱要吃人般的目光对视着,然后,不自觉地,他都不知道那股邪火何时退了下去,又是如何退去的,竟然心情转好,一个没忍住,居然笑了出来……笑声之中爽朗的不带半分阴霾。
“别忘记了,今晚……侍寝!”景枫拂了拂蓝衫,先于夏樱而去,“夏樱,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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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这章将是更改后的第一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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