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远性格本就大胆。今日白天中了东郭家的卑鄙手段,他一口气憋在心里没地方发,此时言语之间自然对东郭家是毫不客气。
赵林老眼昏花,盯着眼前的这一幕幻影,“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约战,东郭家约战陆门弟子。那更是难得一见的盛景,我巴陵学界也该助兴。今天东郭家吉大人亲自出马,一定是胸有成竹了,哈哈……”
赵林模样滑稽,说的话听上去是一本正经,可是最后一个“哈哈”却让人听得发笑。
东郭吉本来心思阴暗,今天白天的事情他至今还耿耿于怀,倘若那事传开,天下士子皆知东郭家卑鄙的做派,对东郭家的声名更是大大的有损。
作为东郭家的高层人物,东郭吉此次本是为了挽回家族名声而来,倘若弄巧成拙,那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唐雨要灭,东郭家的名声不能堕,这才是东郭吉心中的盘算。
眼看这赵林装疯卖傻,东郭吉心中不由得怒火暗生,喝道:“今日既然是约斗,就无关巴陵学界和东宫什么事情,无关人等,一律退下!”
“这……”赵林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姜云瀚却冲着赵林道:“赵大人,今日我等光临巴陵第一个拜见的便是赵大人您,只是没想到这巴陵之地,赵大人您却做不了主了,说是邀请我等见识一下大家风范,敢情却惹恼了东郭家,哎……看来我等只能灰溜溜的告辞了……”
“滚!”东郭吉冷冷的盯着姜云瀚,眼神之中慑出森然的寒光。
“嘻嘻!吉大人好大的威风呢!天下人皆知,东郭家在武陵刚刚折戟,这一次来巴陵学界,莫非是当我巴陵人好欺辱么?”
一声冷笑从巴陵士子阵营中响起。
一名灰袍士子施展漂亮的御笔术瞬间便站在了雅居阁的正中心。
“卢兄,吉大人的威风在楚都咱们不就见识过么?只是没想到他的威风竟然能从楚都延伸到咱巴陵来,我就不明白,这巴陵是谁的巴陵,要滚该谁滚呢?”
又有一名干瘦的士子如旋风一般踏足雅居阁。
“两位仁兄错矣,今日这比斗,是陆门士子和东郭士子之间的比斗。但凡东郭家的士子,都怕人多。人一多了,他们的才学也好,修为也罢,只怕都难以发挥出来。
要知道陆门非同小可,陆师新收的唐先觉更是了得。
在武陵的时候,东郭家的一众天才就是因为不喜热闹,一个个接二连三被唐先觉虐惨了。据说那东郭家的解元郎,灰溜溜回到楚都都只剩半条命了。
吉大人这般谨慎,让我巴陵士子和东宫士子都滚蛋,那也是为他东郭家弟子着想哦!”
一个尖嗓门的红衣女子施施然踏步进入武陵阁,笑得前仰后合。
东郭家一方,张达豁然而起,怒道:“尔等是何方宵小,竟然该挑战东郭家的威严?真是找死……”
他一句找死,手中的墨便祭出来,东郭吉长袖一摆,将他压下去,脸色极其的难看。
“卢光中你们几个今日是要闹事么?”东郭吉森然的道。
姜云瀚一惊,连忙道:“敢问三位前辈便是巴陵三友么?”
那灰袍士子冲着姜云瀚拱手道:“鄙人正是卢光中。”他身侧的干瘦士子拱手道:“鄙人钱敬言!”
那红袍女子道:“在下孙冬……”
孙冬姿容艳丽,颇具风华,她环顾四周道:“各位巴陵士子,东宫士子,今日乃东郭家和陆门之约战,尔等无关之人还不快退走?”
东郭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那倒不必了!今日之比,比修为和才华,我东郭家便请各位做个见证。嘿嘿,陆门士子也并非真就是天下第一……”
东郭吉身为东郭家高层人物,哪里肯落一个东郭家士子见不得人的话柄?
本来今天大比,倘若在暗中进行,他说不得会使出一些手段来,非得让唐雨死在这雅居阁不可。
可现在被赵林等人这么一插科打诨,玩阴的是不行了,只能堂堂正正比一场,东郭吉却不信凭东郭家数百年的底蕴,培养出的顶尖士子,还对付不了一个武陵学界的小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