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一长,两个人竟也能谈到一起去。
祁朝曾是武将,对闺阁中世家男子之事并不热衷,像是那些附庸风雅、吟诗作画,他一概是不擅长的。
他只知道如何用手中之剑,为宋藜扫平障碍,做永远跟随在她身侧之人。
尽管两人的生活环境天差地别,无论祁朝说什么,温怀瑾都能接上他的话,从未有过让祁朝话落空的时候,甚至有的时候,祁朝兴致所起,竟然也开始武剑。
同温怀瑾说话,你不会觉得刻意、生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他这个人就像是一片大海,带着无尽的包容。
祁朝同他往来,竟也觉得轻松。
有时,他武剑,温怀瑾便奏琴,一琴一剑,相得益彰,从开始并不看好温怀瑾,到视其为知己,希望温怀瑾尽快好起来,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祁朝武剑时,总能看到温怀瑾眼中的羡慕,他知道温怀瑾是也想同他一样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开始教温怀瑾用剑。
试探般的问道,却得到了准确的回复。
在教温怀瑾练剑的几天,祁朝惊讶的发现,温怀瑾剑用的极好,若是他未病,想来也是能一剑霜寒十四洲的逍遥公子。
春去秋来,又是一季。
温怀瑾的剑练的有模有样,身体也是越发的好了,便是一天练上一个时辰的剑,也游刃有余,他抬起眼看向蔚蓝的天空,唇边扬起真心实意的笑意。
原来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温怀瑾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宋藜启程,带上了染苒返回了彼岸城。
染苒不仅治好了温怀瑾,还调养好了他的身体。
在回彼岸城的途中,温怀瑾有了身孕。
温怀瑾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倒叫顾文宣为他松了一口气。
金銮殿上,宋藜撤下面具,着一身明黄色帝袍端坐上首。
宫人带着染苒进了殿。
“听说你要见孤?”
染苒点点头。
“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宋藜一个眼神,周琳带着合宫之人离开。
“说吧。”
数日的相处起来,宋藜知道染苒有秘密,但却并非什么险恶之辈,倒是也很好奇,她为什么要来见她,不远万里。
她也曾几番试探染苒的用意,结果就是染苒像是一堵不透风的墙,她竟是半点口风也未探到。
大殿上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女子抬起头,看向宋藜,那种眼神,宋藜微微皱眉,像是在看什么故人,而这种眼神,此前,她从未在染苒的身上看到。
染苒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来到这,为何要拿出此物。
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听从主人的命令一般。
“陛下可认得此物。”
染苒从怀中拿出一条绸带,绸带泛着奇异的光泽,宋藜从未见过,更加不明白染苒为何拿出这样一条绸带,来问她。
殿下的女子神情变化,与当初在樊城同她们言语的那个淡漠之人截然不同,转瞬之间,染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的气势转而不同。
“阿藜,你可辛苦?”
宋藜还未说话,那绸缎竟然朝着她飘荡了过来。
自周身澎拜而起的内力席卷那绸带,却没有影响绸带飘过来的进程,宋藜微微皱眉,绸带停在她的面前,未有攻击之势。
这东西停在她的眼前,似是有生命一般,明明是一件死物,却让宋藜有一种亲近之感,好像这本就该是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