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屈辱,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声。
水寒剑倾斜靠近裴晴的眼睛,那闪过的寒光刺痛了裴晴的眼睛,随后便是冰冷如同被蛇缠上一般,水寒剑拍了拍裴晴的脸颊,那张有褶皱的脸难堪至极。
“孤只问你一遍。”
“君后在哪里?”
“陛下息怒,裴卿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才。。。。。。啊。。。。”
穿着墨绿色官服的官元捂着汩汩流血的脖颈,双目瞪大极大,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个朝廷命官便这般随意的被斩杀了,周围的官员大气不敢出,这名官员确实有不周,但按照礼法,若不是犯了天大的错处,那都是要先下狱在斩首的。
“陛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琳侧身看向站在她旁边气度不凡的男子,又看向走过来的落颜,不敢贸然判断男子的身份。
“公子是。。。。”
“这位公子名唤陆绥,是陛下的人。”
落颜走上前答道。
周琳听闻朝着陆绥略施一礼,客气问好,陆绥也回了一礼,他抬手时,周琳才注意道他手中的弓,看来方才那箭便是这位公子所射了。
陆绥担忧的看向殿内,阿藜向来是理智之人,只是眼下。。。。是关心则乱吗?
裴晴活了半辈子,历经几代帝王,宋藜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年轻帝王,铁打的世家,流水的帝王,她竟敢这般对自己,丝毫不给自己颜面,不说她年长她数岁,便是宋藜的孩子也得叫她一声外婆。
就算她裴家是有一些异心,可天下如此大,权势如此勾人,哪个世家能保证一丝想法也没有过?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她从头到尾说的做的都是扶持宋锦继位,就算东窗事发,她裴家也就是过多干预立储一事罢了,还万不到谋反的地步。
想到这裴晴压下心中的惊惧,摆起了老臣的款,她昂起头站了起来,宽大的官服下双腿微微发抖。
“陛下,这是为何?我裴家世代忠良,从无逾矩之处,今日拥立二殿下也不过是为国为民,为了天下苍生,至于陛下所言的君后,他不是在梌水渊吗?陛下没见过吗?”
那双冷凝的眸子划过裴晴略带苍老的面颊。
一道剑横直接劈了下去,裴家小辈的宗族见状不好飞扑上去生生受了这一剑,血肉横飞,背部像是炸开了花,朝中的文臣一辈子舞文弄墨哪里见过这副血腥场面,一个个都吓的瘫软在地。
“裴珍!”
裴珍的身体失控般向下倾倒直接扑倒在裴晴身上,裴晴惊呼。
“倚老卖老,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吗?”
“你的罪行,裴氏的罪行,已然昭告天下,裴家不是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吗?那孤就将这根连根拔起,它扎的有多深,孤就将地挖多深,即便是将人都杀光了,也要铲除这颗危害皇族的毒瘤。”
裴晴猩红的眼睛盯着宋藜,怒喝道。
“我裴氏数以万计的族人、门生,陛下杀得完吗!”
宋藜随手拔下雕柱上的箭,将宋珩的玉佩取了下来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