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儿命运多舛,父亲是酒鬼,又是赌鬼,不仅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而且还虐待她,她的哥哥脾气暴躁,动辄对她拳脚相加,唯一爱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在她未满十四周岁时,又被胡业山强暴并霸占长达三四年。她性格倔强、任性,但心地本不坏,现在堕落成这个样子,与两次负气出走有很大关系。第一次负气出走是因为钱三运,第二次是因为许晓磊。
柳月儿的毒瘾开始发作。一开始只是焦虑不安,疲乏无力,接着连续打哈欠、出汗、流鼻涕。
“月儿,你怎么了?”钱三运关切地问。
“毒瘾发作了。”虽然是炎热的夏天,柳月儿还是出现了怕冷的症状,畏缩在床头,拿被单裹在自己身上。
“月儿,我带你走吧,送你去戒毒所戒赌,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酸。”
“太迟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垂死人了,死亡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月儿,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有我在,你一切都会好的!”
柳月儿一脸痛苦地望着钱三运,用乞求的语气说:“我现在好难受,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给我几百元钱,我要从燕姐那里买点毒品。”
“月儿,你挣的钱都买毒品了吗?”
“是的,我还欠燕姐一笔钱,这一条街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太多,生意又不太好做,其实也挣不了几个钱。唉,不说了,我好难受。”
由于竖毛肌收缩,柳月儿浑身起鸡皮疙瘩,手脚出现轻微震颤。现在的她身体消瘦,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与以前青春靓丽的形象判若两人。
钱三运不忍心看到柳月儿痛苦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递给了她,说道:“月儿,这次我满足你的要求,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戒除毒瘾,同时要积极治病,回归正常的生活。”
柳月儿没有说话,而是急匆匆地下了阁楼,找到肥硕的燕姐,买了毒品,然后开始静脉注射。
注射毒品后的柳月儿渐渐亢奋起来,话语也明显多了。从她的叙说中,钱三运了解到,她离开许晓磊后,一气之下离开江州,坐了南下的火车,到了广东东莞。由于姿色出众,她很快就被一家高档夜总会录用。为了报复钱三运,她变得无比放纵。只要是男人,哪怕是极其丑陋猥琐的男人,都可以上她。不久,又染上了毒瘾和性病,最终被夜总会逐了出来。被赶出高档夜总会的柳月儿只能到洗头房继续从事这种行当。后来遇见了燕姐,两人又结伴到了晋江。
“月儿,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没有赶你出门,你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月儿,求求你,离开这地方吧,戒毒,治病,重新过正常人的生活吧。”钱三运无比的愧疚和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粗暴对待这个可怜的女孩。
柳月儿犹豫半晌,终于说道:“你走吧,我好好想想,明天给你答案。”
钱三运固执地说:“我不走,你不答应我,我不会走的。”
柳月儿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个床铺太肮脏,即使你想今晚在这里过夜,我也不会同意的。”
钱三运深情地望着柳月儿,柔声说:“月儿,忘记过去所有的不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柳月儿喃喃道:“真的可以吗?”
钱三运坚定地说:“一定可以的。毒瘾可以戒掉,艾滋病可以进行抗病毒治疗,很多人感染艾滋病病毒,一辈子没有发病呢。”
“那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月儿,你的堕落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想让你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减轻我的过错,也算是赎罪吧。”
“你走吧,三运,我想静一静。这里真的不是你待的地方。”
“好吧,月儿,那我走了。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柳月儿冲钱三运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要想让月儿离开这里,首先得替她偿还欠胖女人的钱。钱三运出门时并没有带很多现金,银行卡落在酒店房间的公文包里。他决定回去准备钞票,明天一早赶到这里,不管柳月儿是否愿意,都要带她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钱三运下楼梯时,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阁楼上的柳月儿,见她一脸的惆怅,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他的心又一阵阵隐隐作痛。
燕姐躺在床上看电视,见钱三运下楼,好奇地问:“帅哥,这么快就结束了?不是说包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