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庆仍然一言不发,神色出奇的平静。钱三运真的很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叶蓝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小钱,我们走吧。”叶蓝天无奈地说。
“走?就这么放了他?”钱三运有些惊讶地问。
叶蓝天苦笑道:“不放他,又能怎样?”
钱三运说:“叔叔,我建议报警,他已经涉嫌故意杀人,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叶蓝天说:“算了,如果报警,这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倾城不是好好的吗?”
按照钱三运的想法,应该报警,将吴国庆绳之以法,否则,很难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干傻事。
“就这么放了他?”钱三运心有不甘,用愤愤的眼光盯着吴国庆。如果今晚叶蓝天不在,他肯定是要报警的。吴国庆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但性格极其偏执,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想方设法毁掉,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候,叶倾城说:“三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的身体又没有造成伤害,这次就放了他吧。我们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叶蓝天说:“好的,倾城,我们走吧。”
临走之前,叶蓝天还不忘告诫吴国庆,以后要好自为之,不要再缠着倾城了。
出了小区,甘日新发动汽车,向叶蓝天的家中驶去。
叶倾城依偎在钱三运的怀里,想起在吴国庆住处发生的一切,她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三运,他真的很可怕,简直就是一个偏执狂。在他要烧炭的那一刻,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感觉他就是一个魔鬼,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他了!”
“可是,倾城,你刚才为什么也反对我报警?这种偏执狂、魔鬼就应该将他送进大牢!”
“三运,以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我们是应该将他送进大牢。可是,我又不忍心,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在内心深处一直将他当哥哥对待,他也很关心我。虽然我始终不接受他的求爱,但对他还是有兄妹之情的。再说了,那次妈妈出车祸,要不是他挺身而出献血,妈妈会有生命危险的,说他是妈妈的救命恩人,一点也不为过。如果将他送进大牢,我于心不忍,内心也会很不安的。”
叶蓝天插话道:“是啊,我和他父亲是多年来的挚友,如果因为这事将他送进大牢,我无法向他父亲交代啊。”
钱三运说:“发现他心理素质超好,在他面前,我也自愧不如。这样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叔叔,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有种顾虑,怕他以后还缠着倾城。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真的很担心。”
正在驾车的甘日新插话道:“钱主任说的有道理,我从警多年,干刑警大队大队长也有多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但是,像吴国庆这样心理素质特别好的人还真的不多。这种人性格偏执、古怪,做事不考虑后果,非常可怕。以后尽量不要和他接触,不要惹怒、刺激他。从刑法上说,他已经涉嫌故意杀人罪了。将他送进大牢,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当然,我也理解叶书记的苦衷。”
叶蓝天沉默一会,说道:“这事就算过去了,倾城,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能和他单独相处,知道吗?”
叶倾城说:“知道了,爸爸。”
叶蓝天说:“倾城,刚才在路上,我和小钱说了,既然你们情投意合,那就择日订婚吧。订婚过后,他也许会死心的。”
叶倾城欣喜地说:“好哇,谢谢爸爸!”
叶倾城转而问钱三运:“三运,我们什么时候订婚?”
钱三运说:“我过几天要去江州参加为期两周的省委党校研究生班集中学习,等我培训结束,可以吗?”
“当然可以。订婚对我来说是一件好消息,能冲淡今天发生的种种不愉快的事。”叶倾城一脸的欣喜。
叶蓝天无比怜爱地看着心爱的女儿,希望她心中的雾霾尽快散去,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甘日新将叶蓝天送到家后,连夜赶回青山,他明天一早还要参加县局局长办公会。
钱三运没有跟着回去,他准备请两天假,好好陪陪叶倾城,以让她尽快忘却这段不愉快的经历,仍然像过去那样开朗活泼。
叶倾城考虑到妈妈身体不好,她没有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妈妈,只是说,一直和钱三运在一起,手机没电,无法联系上。
这是钱三运第一次在叶蓝天在家的情况下和叶倾城同床共枕。
叶倾城偎依在钱三运怀里,诉说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叶倾城下午休假,在刚刚和同事交班后不久,她突然接到吴国庆的电话。
就在前一天,吴国庆又一次发短信向她求爱,但被她婉言拒绝了。叶倾城回复说:国庆哥,我没有哥哥,你没有妹妹,我们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爱,我为有你这样一个疼我的哥哥而感到由衷的欣慰,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吴国庆回复说:倾城,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知道我想娶你为妻,却再一次拒绝我,我的心很痛,我还有机会得到你吗?叶倾城回复说:国庆哥,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你是知道的,做我的哥哥,好吗?吴国庆没有再回复了。
吴国庆打电话说,倾城,你在哪里呢?我刚才下楼梯突然摔倒了,脚扭伤了,疼得厉害。
叶倾城关切地说,国庆哥,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下午休假,我来送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过来。
在叶倾城的心目中,吴国庆就是一个很疼她的大哥哥,这个大哥哥对她一片痴情,时时处处关心她、呵护她,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伤害她。以至于当钱三运提醒她,要对性格偏执的吴国庆保持警惕时,她认为这是杞人忧天。
然而,她绝没有想到,吴国庆是在设计骗她过去。他心中有一个很极端的想法:要么得到她,要么和她一起死,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