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琴诡秘的一笑,道:“三运,还有第三种方式,那就是不参与两派的斗争,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就拿我们镇党委副书记江志强来说,他是个骑墙派,是根老油条,从来不参与官场内斗,隔山观火,暗地里闷声捞好处。做官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官仙了。”
钱三运笑道:“姐姐为我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不过,官场上的事风起云涌,形势千变万化。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利益交换才是最永恒的主题。在形势并不明朗之前,我现在乐于做个中间派,以后再相机行事。”
杨小琴说:“我赞同你当前的选择。但是,在官场中,不站队搞中庸之道,没有大智慧,根本就玩不转的。据我所知,在我们青山县,正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基本上都是站队的,除了个别特殊情况。你如果不站队,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你就是牺牲品,谁也不会保你,反而斗争的双方都很默契地第一个将你推出去祭旗。所以说,站不站队,怎么站队是门大学问。三运,你虽然年轻,但你很聪明,悟性又好,经过官场这么多时日的捶打磨练,你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政治斗争经验。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前程的。只是,你官当大了,可不要忘了姐啊。”
钱三运紧紧搂抱住性感妩媚的杨小琴,轻轻地在她的耳根边吹气,柔声道:“姐,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谈政治,只谈风月。”
经过一番体力消耗巨大的鏖战,终于将饥渴难耐的杨小琴喂饱了,钱三运和她分道扬镳。为避人耳目,钱三运绕道后山小路走了。苏启顺向他透露的消息很重要,他必须赶在八月一日之前采集、收购大量的奇石送到江州。考虑到收购奇石需要大量的现金,钱三运决定先从农行储蓄所取出一笔款项。
农行在乡镇的营业网点并没有自动取款机,营业大厅也没有自动叫号机。营业柜台有两个窗口可以办理存取款业务,中午时分,办理业务的客户并不多。钱三运数了数,左边的窗口有四个客户在排队,右边的窗口有六个客户在排队,他本能地站在左边的队列。两边窗口业务齐头并进,没过几分钟,钱三运的前面只有一个客户了。然而,就在他以为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情况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钱三运前面的那位客户,办理的业务又多又杂,先是银行卡销户,又是存折开户,又是转账,忙得不亦乐乎,钱三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如果继续等吧,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如果调换到右边的窗口队列,又要重新排队,而右边窗口已有六七个人在排队了,如果其中一个办理的业务同样繁杂,那就更遭殃了。思前想后,钱三运决定按兵不动,就在以为前面的那人业务快要办理结束的时候,那人又从包里掏出一大叠十元五元的零钱,说要存款。钱三运差点要疯狂了,现在走也不是,换队也不是,他真想将前面那人痛揍一顿。又等了十几分钟,前面那人总算办完了业务。
站队问题的确是个大问题。钱三运想,当初若是站在右侧窗口的队列上,业务早在十几分钟前就办完了,然而,自己以为左边队列人少,站错了队,乍看像是占了便宜,实则掉入了陷阱。再联想到官场上的站队,有时候你也必须面临着选择站队的问题。然而,站错对,跟错人现象时有发生。有些人势力如日中天,你跟着他,以为傍上了大靠山,殊不知,当这座大靠山轰然倒塌时,你也很难独善其身,也跟着受牵连,轻则靠边站、丢官罢爵,重则锒铛入狱、妻离子散而有些人就像官场上的“潜力股”,暂时不显山露水,但有朝一日他平步青云时,你若前期对他有投资,后期的汇报会很丰厚的。
钱三运到了磬石山奇石采集基地后,将左东流等人召集在一起,安排了今后一段时间的重点工作。钱三运要求,在八月一日以前,要多招聘人手,尽可能的多采集、加工、收购奇石,并及时将奇石运到江州。左东流当即表示,这事包在他身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别说是采集奇石,就是将磬石山夷为平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同时,钱三运还打电话给远在江州的杨建,让他务必于这两天落实租赁仓库的事,因为奇石馆储存空间有限,无法存储更多的奇石。钱三运心中还有个想法,就是要及时开辟新的货源地,好做两手准备。这样,即使今后不能取得磬石山奇石开采权,也不至于让江州奇石馆陷入无奇石可卖的困境。
当晚,钱三运留宿在在磬石山奇石采集基地。第二天早晨,他吃过早饭后,便动身去了桃花村。他之所以不继续留在基地,而是去桃花村是有原因的:第一,有忠诚能干的左东流在,他很放心,再说,他也不愿意在左东流等人面前指手画脚第二,桃花村特色种养殖业的事也该下决心落实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吴德能处心积虑地搞打击报复,而镇党委书记方大同又助纣为虐,架空了他的政法委书记权力,这段时期是非常时期,切不可胆大妄为,否则容易被对手抓住把柄,韬光养晦是最好的应变之策。
在快到桃花村村部时,手机响了,是县卫生局局长胡业山打来的。
“钱书记,在忙什么呢?”由于有重要把柄在钱三运手里,胡业山说话客客气气的。
“我在桃花村呢。胡局长日理万机,今天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钱三运当然明白胡业山这条老狐狸为什么对他毕恭毕敬的,但抬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他和胡业山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