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点头。
“不过李国良也不是外人。”
“噢,这又怎么说的?”
“那是我的拜弟。”
“我还真不知道。哥哥,他走西口的镖,又是咱们的兄弟,您看这叫什么事?您应该给我送个信去,就不致于发生这一次误会了嘛!这一来,我这……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人了。”
“不,不打不相交,也应当让他受点儿磕碰,做买卖怎么能是一帆风顺呢。”
哥儿俩越聊越上劲儿,聊着聊着,焦二爷可就饿了。心说,都掌灯时分了,怎么还不叫我吃饭呀?正在这时,听到外边有人说话:“大哥,我听说二哥来啦。”
焦二爷一听,李国良来了,忙对马爷说:“哥哥,您这……这怎么算,我怎么能见他呀?”
说话间,李国良一挑帘进来了。
“这就是二哥吧,我给您请安了,咱哥儿俩没见过面,大哥经常提起您来。咱哥儿俩没的说,跟亲兄弟一样。二哥哥,我走西北的镖就因为有您我才放心,您这回把我的镖扣了,我真抓瞎了。您吐口唾味都能把我李国良淹死呢,我可真是没辙了,只好来向大哥求援。大哥一听,说我门子找对了。二哥不是外人,是大哥的好兄弟。我想,那您写封信,搬您的门子吧。二哥,您来了,大哥派人给我送信儿,我实在太忙,让二哥久等了。看来,这酒菜都准备好了吗?”
马爷道:“都已准备好了。”
“二哥咱们喝酒吧!”
焦秋华真没有想到,他坐在那儿直发愣,都说李国良这人不怎么样,目中无人,谁也瞧不起。可我看他不像那样的人哪,他虚怀若谷,光明磊落,是个朋友呀。要是那样我焦秋华可就不对了,焦二爷一想,我不能冷坐着呀。便说:“兄弟,兄弟,我来看咱哥哥,顺便也瞧瞧您,上回那个茬儿,我都有些害臊了。哥哥跟我说你是我们的小兄弟,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可一想打得怪疼的,算了吧。兄弟,咱们一天云雾散,前头的事就别再提了。”
“您这是哪的话呀?我看这我有好处,就说西北这条道,我原来不敢大意,当然我这次见到您以后就十分踏实放心了。”
焦二爷大笑:“兄弟,西北这条道,你拿着大顶走都不会有差错。”
马爷拦住:“得得!别摆了,咱们吃饭,这饭是国良准备的。”
李国良说:“二哥能吃我这顿饭,咱们以后就是好兄弟,只是相见恨晚。”
焦二爷脸色好了:“别再提了,我这么大岁数怪不好意思。兄弟,以前的事你原谅哥哥,我不知道你和马大哥的交情。”
说话之间三人来到酒席桌上,哥儿仨可就开怀痛饮起来。直到二更天,这顿饮才算吃完了。李国良问:“哎呀,二哥,你刚从口外来,住在哪儿呀?”
“我不就和大哥住在一起吗,我们也好叙叙旧情。”
“二哥,我看还是去我那儿住吧,大哥,您让二哥住我那儿吧,我也好和二哥多亲近亲近。”
马爷笑着说:“老二,我一个出家人,喜欢清静,你干脆住在国良那儿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聊天儿呢,去吧。”
焦二爷说:“好吧,那咱们雇车走吧!”
“别雇了,在我带来了,两辆大马车。”
焦二爷也不再推辞,收拾了一下东西,才和李国良上了马车。
“兄弟,我去你那儿不太方便吧?”
“二哥,我那儿才方便呢。让我那些人多认识认识您,也好多孝敬孝敬您,那不好吗?”
“我对不起你们镖师,伙计。”
“二哥,您说这话可就远了。您成全了我们,怎么还说对不起呀?”
眨眼间工夫,马车来到西河沿,还没到东光裕镖局门口,远远地就见门口处站满了人。镖师,伙计上百位,灯光之下,照如白昼。
“二爷来啦,二爷来啦!”
焦二爷心想:李国良还真讲排场呀!底下人把车门打开:“二爷,我们大伙儿给您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