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了最烈的断肠酒。而那一炷香,刚好燃尽,悄然熄灭。
“殿下!”霍渊扶起他,宇文惟大口大口呕着鲜血,血流顺着地砖缓缓流淌,染红院中草木。
“杀了我!”宇文惟拼尽全力,巨大的痛苦让他神智模糊,死死攥着霍渊的衣领,“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泪水混着血水,宇文惟经历此生最大的苦痛,生生感受五脏巨裂,肝肠寸断。
“杀了我,好疼,快杀了我。”宇文惟一张嘴就是一口血,霍渊扶着他的双手上早已沾满鲜红。
“求求你,渊……求求你…”宇文惟伸手去够他的剑柄。
霍渊手足无措,双手颤抖,眼睁睁看着挚友痛苦扭曲的脸,什么都改变不了。
“渊哥哥……”宇文惟整张脸疼到变形,前胸衣襟之上,浑身浴血。
此事已无转圜余地,这是宇文恪的运筹,绝无失误。霍渊拔出宝剑,冲着宇文惟的心口捅去,准确无误,一击毙命。
宇文惟的身体渐渐软倒,终于死去,脱离断肠毒酒的折磨,一直到死怀中都还紧紧抱着锦盒。
霍渊浑浑噩噩,想要抹去脸上的血痕,一抬手才恍然明白,自己的双手不再干净,沾染鲜血,满是腥臭。
第77章
听到这里,小狼崽子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将军的脸庞,霍渊微微偏头,轻轻咬住他的指尖,继续回忆。
“宇文恪!”李老愤怒地嘶吼声又响起,“你背信弃义,噬主谋逆,天打雷劈,人神共愤!”
宇文恪不知说了什么,只听李老又喊道:“你今天若是想登基,先拿出先帝传位于你的遗诏,向我们证明。”
外面陷入长久的安静,太子1党人等着宇文恪拿出遗诏服众,双方兵戎相见,对峙许久。
许久,宇文恪冷冷道:“我需要向你们证明吗?”
风云变幻间,场上局势逆转,无数身着黑衣的禁军死士鱼贯而入,训练有素,几百人走起路来竟悄无声息,俨然一体。
禁军将太子1党人团团围困,李老一众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宇文恪,你……你竟敢私养禁军,这是杀头欺君的大罪!”李老瞪大眼睛,颤抖看着周围铁光冷剑,面若罗刹的禁军。霍渊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一阵恶寒,这些禁军都是宇文恪亲兵,要做到如此程度,必定要训练十年有余,那就说明,在宇文恪还在当三皇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豢养自己的门客死士,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一个年少的皇子是如何私养军队又能躲避皇上通天耳目,那就不得而知了。霍渊只是明白一个道理,以宇文恪的城府和手段,在场之人皆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