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美男总兵!
铁图发现他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花河嘴角抽搐:“我好像已经闯祸了。”
铁图脸色一变,这小崽子就没一天省事的,“快说怎么回事?”
花河道:“美男总兵就是他,霍渊。”
乌罗憨憨道:“那我们还能把酒壶要回来吗?”
铁图咬牙切齿道:“还想着什么酒壶,你这两天给我老实点,别被霍渊再抓住把柄,也不许再招惹他。”
花河哦了一声,心里却觉得奇,传闻中的霍渊该是个杀人嗜血的魔头,谁能想到竟生的这么好看,唇红齿白,况且人家赏罚分明,反倒是自己屡次挑衅,咬了人家一口不说,还非要拉着他一起跑步。他突然想到铁图说过,霍渊是因为养伤才来裙带岭负责军演的,能让大将军被迫离京休养,伤势不会轻。昨晚他下手没轻重,早上又拉着他跑了那么久,万一伤口恶化了可怎么好,小兰王生出些自责的情绪来。
一整天的训练花河都心不在焉的,总惦记着找到霍渊跟他道个歉。军演汉人和柔北人都有,大家总体还算和谐,柔北投降大新已经很久,民族间的隔阂几乎消失,倒是不需小兰王多操心。只是他发现,自从霍渊暴露身份后,所有人见到他的眼神都很怪异,似乎霍将军是什么可怕的事物,尊敬地招呼一声便贴墙溜了,相比之下,连将军的待遇就要好得多。
原因很简单,众所周知霍渊是皇帝的狗腿子,专门为皇权铲除异己,是皇帝忠诚的眼线,所有人都不想触这个霉头,生怕一个不留神被抓住把柄,见到霍渊自然能躲多远躲多远。
这倒给了花河机会,训练结束后,他轻而易举便避开所有人,溜到那晚霍渊的帐前等他,紫豪蹲在他身边,耷拉着长舌头。
紫豪正蹭着他的手掌,突然竖起耳朵,狂奔出去,花河看着它扑到霍渊的怀里,口水蹭在素衣上,留下一大摊痕迹,忙跑过去拉住它。
“别闹别闹,你口水都蹭人身上了。”花河死命拉着脱缰的狼。
也真是奇了,铁图和乌罗喂了这小狼崽子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它这么热情往怀里扑,怎么反倒对第二次见的霍渊这么亲。
霍渊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去摸身上的剑,看清情况以后才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花河松开紫豪,它立刻没皮没脸地蹭霍渊的裤腿,想要霍渊摸摸它的狼头。霍渊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在它耳朵间抚摸着,小狼崽子舒服的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来找你的啊。”花河道。
“找我?”霍渊动作一顿,“找我做什么,想要回酒壶吗?”
花河无语,道:“是来找你道歉的,之前不知道你身上有伤,还拉着你打架跑步,有没有扯到伤口?”
霍渊看他一眼,神情让人看不明白,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花河笑了:“那就行,我们柔北的伤药最好用,你若是需要我下次给你带些来。”
霍渊叹气道:“多谢,不麻烦了。”
见他拒绝,花河也没强求,他急着找霍渊还没吃饭,训练一天饥肠辘辘,眼下肚子又开始打鼓。告别了他便撒腿向饭堂跑去,生怕又抢不上。
霍渊站在帐门口许久,眯着眼睛看着那一人一狼跑远。
“在这傻站着做什么,皇上的密信到了。”连清走过来,身上的配饰叮当作响。
霍渊接过密信,没有开封的痕迹,虽然天吴二将都是皇上的心腹,但是宇文恪的密信从来都只有霍渊一人能看,连清虽嫉妒的牙酸,也不敢私自开封。
“向你打听一个人,柔北新兵,眼睛是琥珀色,鼻梁很高,眼窝很深,看起来像是波斯人,头发……”霍渊想打听一下刚才的男孩是谁,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那放荡不羁的发型。
“头发像是狗啃的吧。”连清补充道,“知道,叫花河,因为眼睛的颜色太特殊,所以有印象,柔北是从波斯迁来的一族,这样的长相不奇怪,你打听他做什么?”
“无事,觉得新奇罢了。”霍渊辞了连清,拿着信走进帐内。
信中,皇上说自己已经到了云起城,将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要求霍渊定期来见他。
霍渊将信放在蜡烛上,看着火苗卷起,信纸瞬间烧成灰,了无痕迹,帐中弥漫着松烟的气味。
第4章
花河在铁图的监督下,老实了几日,每天认真训练,按时集合,再也没有违背军规,平日里的常规训练天吴二将是不露面的,因此花河再没有机会见到霍渊。
晚饭后到宵禁之间有一大段空闲,劳累一天的男人们大多会选择去洗个澡或是聚在校场边上打牌聊天,铁图和乌罗回部落里去了,拿一些换洗的衣物,再偷偷带回些酒水来,柔北汉子一天不喝酒就难受的遭不住。
花河牵着紫豪在营地里溜达,怕紫豪像上次扑霍渊一样四处乱跑,他还特意给紫豪拴了个项圈。
黄昏时间,裙带岭最美,骄阳在西边坠落,晚霞如梦似幻,整个草原都笼罩在一片氤氲中。
旁人见了狼还是害怕,花河也不敢牵着紫豪走太近,一直围着营地边的树林里转悠。走着走着,一人一狼便闻到一股肉香,好像还有酒味,紫豪馋虫被勾起来,甩着舌头就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