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五个,简单说一下河西村的情况”回过头来,江渊对着五人出声他心中对于此事已经信了大半。
“公子,河西村就位于庾岭周边,现在村里一共百户人家,青壮劳力不足一手之数,管辖的县官对我们这些老百姓不管不顾,没了劳力之后,村里几乎天天死人,女性织的布匹用来上交人头税,现在的河西村最多还有一半人家”
张鹰不似做假,因为最小的山匪已经在低声啜泣,江渊大概看明白了这几人的关系,张鹰打头,这剩下估计就是家中仅剩的一人。
“檄文上明文规定男兵冲抵人头税,你们那里的县官有何背景敢如此行事!”
这句话是邱问道说的,庾岭距离临安只有半日的路程,他不信当地的官员如此猖獗。
“大人,那庾岭下的蓝田县官乃是世家子弟,平时草菅人命强抢民女都是常事,何况说税收,小人刚才听大人提到有朋友在庾岭,您可以差人去问,若是有半句虚言,我张鹰愿意奉上脑袋!”
说完就跪下的张鹰紧握双拳,他并不期待江渊两人能给他们伸张正义,他也是从戎之人,对官官相护丝毫不陌生,蓝田县官作威作福三年有余,无一人敢动,京城来的巡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两人能比巡抚的本事还大?不过是想求一条活路,他们活下去,河西村剩下的老弱才能多活下去两人。
“小思,带他们先下去,关在耳房,给他们准备点吃的”
江渊心中扼腕叹息,邱问道双手交叉沉默不语。
“好的江大哥”孙思朴点了点头走在几人之前,张鹰等人被束缚着手脚,江渊也不担心几人会暴起伤人。
五人离去,江渊和邱问道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邱问道身上的浅伤已经结痂,只剩三处严重之地,看着沉思的江大少,邱问道思虑了片刻开口道:“别太自责,檄文的发布自古便是如此,皇主身居高位,总有些地方无法关注,我知道你想处理这件事,现在我便动身进宫,将此事的利弊言明,你做好接旨的准备”邱问道费劲地起身,江渊点点头,史海钩沉、风云变幻有些事儿总要有人去做才是。
半个时辰后,江渊自左厢房而出,手中还拿着三四张写满了字的草纸,回到正门的院中,那些个奴隶已经齐刷刷的站在了一排,个个脸上冒汗,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着他们的人也由夜山换成了张柱。
“少爷,您来了”
江渊走来,张柱问好,江渊不喜欢繁文缛节,云溪菀内的人基本已经适应了躬身行礼的习惯。
“辛苦了,铜盆做多少了”
“大的有五十多,小的六十”
“行,你继续去忙,一样做够一百就停手,另外让大刘过来一趟”
“好嘞少爷”
张柱离去,江渊开始盘算这些人都应该去干什么工作。
“你们有没有会做针线活的,往前一步来”
大老爷们你看我我看你,只有一个红着脸从后面走了出来而女人这边齐刷刷的站出来了三十好几个,江渊对于男人不会做针线一点不意外,南清的女性地位低下,所以妇人干的活计男人碰都不愿碰,有一个人会已经很让他讶异了。
“你叫什么?”
江渊看着腼腆脸红男子出声询问。
“回禀主人,俺叫孙眉”
缅甸男子很是局促,双手拱礼不停颤抖,耳根都是红色,似乎是对自己会做针线活赶到羞耻,也似乎是为了想留下来舍去了脸面。
“孙眉,你来这边,其他会做针线的也一起过来”
江渊指了指自己的左边,然后不报什么希望的接着问道:“你们之中有没有能识文读字的?”
一语出,雅雀无声,南清没科举,能读书的人非富即贵,识文断字的一般都不会被卖到牙行,早早的就被人内定走了。
“没有吗?”
“我。。。我会”
一名略显稚嫩的女子在后面出声,语气颇有些害怕的意味,江渊循声望去,这名女子从后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你过来”
江渊叫了一声这个脸上多处淤青的女子,后者有些害怕的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