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平话音刚落,谏议大夫右跨一步出列先是不同意。
“哦,裴爱卿有何看法”
“皇主,臣觉得东边境已是无人之地,三城人口不足十万,没有必要劳兵伤财,柔然之军已有两年未侵扰我朝边境,此次应该也是单纯的试探,柔然境内穷乡僻壤地域崎岖,若是因为这惹怒了柔然人,恐怕会对我国不利,倒不如让边境之人自行解决,还能锻炼边境将士,一举两得”
谏议大夫的话让朝中许多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人是个铮臣,也是主和派的铁杆粉,这话不禁让为数不多的武将怒目欲发。
“裴照明!你放屁!我东边境本就人口稀少,若是如你所言,岂不是让那些百姓自寻死路,你这等建议,乃是抱薪救火!东三城的百姓没了,土地相当于拱手让人,你这只知在朝堂指手画脚的大夫,其心可诛!”
东三城防御使暴怒出声,矮小的身材掩不住大怒,亏的是朝堂不许斗殴,否则的话,他定然给这大夫一拳!
“哼!你这等粗人说话不堪入耳,我所谏乃是考虑国库国情,你这只知在外听风雨的蛮子,怎知我南清如今情形”
裴照明大袖一甩,儒净的脸上因为高声而变的通红。
“国土民生乃立国之本,国情如何也不能将此置于末尾!”
沈缺的手指捏的嘎嘎,一副想打人的模样。
“哼!老夫不屑与你过多解释,是打是防,还请皇主定夺!”
裴照明冷哼一声,顺势转身拱手而立朝向李清平,这问题甩给李清平才是正确的,他再说下去,这年轻人说不定真敢拼着乌纱帽不要,当着百官揍他一顿。
在后面的江渊算是看出来了,这京城的官儿多少有点针对外面来的,秦讣闻的话看似没毛病,但语气中的自傲剔不掉,至于这个谏议大夫,在他看来迂腐至极,守而不攻,下下之策,简直是天灵盖以下全是软骨,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能坐上这官儿的。大风小说
“孤觉得右相之言有可取之处,至于裴爱卿的建议也有商讨之处,我南清为中原强国,怎可像柔然人低头,何况边境东三城也都是孤的子民,何辰,你来说说,这场仗打还是不打?”
李清平目光移到萧平身上,想看看萧平是否仍旧谋深似海。
“回禀皇主,臣觉得该打,不过这方法有待考究。柔然与我南清签订有契约,若是贸然发动战争恐怕会遭到诸国的不满,让我国陷入两难之地,现如今我南清有黑火药如此神器,只要将其运往东三城,再派千骑前往震慑,应能不战而胜”
“孤觉得此举可行,众爱卿可还有补充?”
“皇主,若那柔然仍不肯撤走骚扰骑兵,岂不是只剩打这一条路,臣觉得不妥”
尚书令陈珏属于三不沾行列,他时常在皇帝身边办事,每次提出问题都是简明扼要。
“左相,可有后续对策?”
“禀皇主,倘若那柔然仍旧不肯放手,我们便关闭东三城的贸易往来,柔然之地山地崎岖,许多物品都需来我南清交易,扼住此处想必那柔然大汗会知晓其中利害”
“皇主,柔然之地虽说需要我们南清的布匹丝绸,但南清同样需要对方的牛羊来维持民生,此举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秦讣闻适当插声又找出了漏洞,众官闻言也纷纷沉默思考,此举确实有很大的弊端,正当李清平想继续发问之时,江渊嘀咕了一句:“说这话没脑子吧”
落针可闻的金銮殿,这小小的一声传遍了朝堂百官之耳,站在江渊前面的京畿官员听到这话,马上挪了挪脚步,生怕被这个连官员都没有的小子牵连到,前方人挪开,一双双眼睛落在江渊身上,搞的江渊差点怯场,这里的许多人他都没见,而诸多百官也是同样,所以第一时间并未发声,沈缺与刑部尚书见到江渊在此皆是一懵,其他认识江渊的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唯独秦讣闻是满脸不爽,指着江渊就呵斥到道:“大胆!你这罪臣,无官无职为何出现朝堂之上,是那个歹人谁允许你不穿官袍入金銮殿!”
秦讣闻的怒声大喊,吓到了一众官员,龙椅之上的李清平也是被这一嗓子喊得眉头一蹙,轻咳吸引百官目光,秦讣闻率先下跪道:“皇主,此子不穿官服,这是在蔑视天子之威,还请皇主将其驱逐至殿外,依法处置!”
“秦老狗,你叫什叫,我能来自是奉了皇命,难不成我还是自己跑来的?动动你猪脑子想一想,谁能在皇主的管辖之下擅自入这金銮大殿!”
江渊自己嘀咕时以为众人根本听不见呢,但没想到这个秦老狗竟然如此荫蔽,卡他的点,虽说这也是因为他赶巧了,但是这老狗想刑罚与他,他必然得怼上两句。
“你这罪臣,还敢胡搅蛮缠,皇主若是喧你,怎不见你的官袍,信口雌黄实乃欺君!”
秦讣闻一直在找机会为他那傻儿子报仇,虽说他看不上自己的小崽子,但他秦府的人可不是谁都能打的,不是鼠卫常在听雨楼,他绝对让江渊下不来床。
“是孤这个歹人让他来的,右相可是在点孤?”
李清平淡漠出声,秦讣闻猛地一愣,然后咔咔的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道:“皇主,老臣不敢,老臣不知此中缘由,冒犯圣颜还请皇主恕罪”说完秦讣闻额头顶地,迟迟不抬。
“起来吧,孤念你也是维护天子颜面,下次莫再要在朝堂之上大喊,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