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一片混乱的几个人,听到吴闫的话都停了下来,周围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身边突然传来一阵叹息声,我转过头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这人是住在五楼的李昂。
他是这个旅行团最沉默的人,此时却主动走过来说:“我是棉城市医院的外科医生,既然警察不能来,不如我配合许警官先验下尸。还是先把尸体放下来吧,毕竟死者为大,就这么吊着对死者也不太好。”
许岷辉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他小推了一下,他只好点头答应,从包里拿出白手套帮着徐璘把澜庭放了下来。
澜庭手脚被绑着的位置都变成了青紫色,看上去异常狰狞,徐璘看着澜庭的尸体再也受不了,他颓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个男人刚才还激动的像只斗鸡,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我有些不忍心,转身走到一楼打开一扇窗户任由冷风夹杂着雨点打在身上,心情有些郁结。
在来的路上还听田甜他们说,徐璘和澜庭刚结婚不久,这次是来这里度蜜月的,却遇到这样的劫难,任谁都足以崩溃,没有人去安慰他,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到二楼。
这一次所有的男人都到齐了,尸体被放在地上,用*单盖住。
廖言小声告诉我:“李昂验过尸了,据说是午夜十二点左右被吊起来的,徐璘是早上四点多回来现的,这人……竟然被活活控死了,这尼玛手段真……有创意!”
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常年遇到各种心理疾病患者,这样的场景早就免疫了,我只是讨厌他说话的风格。
此时徐璘的情绪似乎也稳定了下来,坐在妻子的尸体旁呆,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因为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我们中间出了一个杀人犯,当然除了我之外。
“我们能走了吗?昨天我可是和徐璘打了一个晚上的麻将,这算不算不在场理由?”其中一个染着红一身牛仔服的男生,靠在楼梯口有些不耐烦。
他是住在五楼李昂对门的6千语,才二十出头就已经在一家软件公司做软件工程师,是个怪才,所以脾气也有些桀骜不驯。
许岷辉转头看了眼徐璘,徐璘脸色阴沉的点了下头,许岷辉这才把6千语拉到一边,6千语有些不耐烦,不过碍于许岷辉是这里唯一的警察,不想惹上麻烦,这才皱着眉头回答他的问题,这里距离我们比较远,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大概十分钟,两人才分开,6千语头也不回的上了五楼,而许岷辉则神情凝重的走回来。
显然他遇到了什么困惑的事,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拿出一个笔记本问道:“洛先生,你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早上到二楼之前,一直在哪?都在坐什么?”
我的脑子里顿时闪过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梦中我醒来的时间,大概就是在十一点多,然后下楼看到了那个跳楼的女鬼把澜庭绑起来,倒着吊在窗户上。
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那种恐惧的表情,和绝望的哭声。
我浑身猛地一哆嗦,险些摔倒,廖言急忙跑过来扶住我说:“抱歉徐警官,我表弟血糖低,看到这么刺激的事他可能是情绪波动比较大,有些不舒服,昨晚上他一直跟我在一块。”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谎!”许岷辉拿着笔记本,眼神在我和廖言身上扫视着,带着些许质问。
廖言很肯定的点了下头,然后拉着我就快步回到了七楼的房间。
锁好门之后,他才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现在就咱们两个,别瞒我了!”
“你就别问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我劝你还是尽快处理好自己的事吧,田导游还不错,如果喜欢就好好相处,别辜负人家!”
我靠在*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却始终理不出头绪,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做梦,而是真的下了楼,并且亲眼看到澜庭被吊了起来。
但这有一点解释不通,如果我真的看到了,那我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我醒了之后会躺在自己房间的*上?难道是那个白衣女孩?那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头上突然一阵剧痛,我急忙捂住头看向旁边,这才现表哥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我旁边脸色阴沉的看着我。
在我记忆中这家伙永远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包括刚才在下面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