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肃穆的意味。
然后那些灵力又形成一个循环,回归她本体,再次被储藏在丹田。
明慈提升了,凝气九层。
一睁开眼,就看到明湛一张脸凑得极近,他身后绚烂如火的晚霞,仿佛要烧起来一般。明慈顿时吓住。
明湛笑道:“提升了?很不错。走,带你去看云荒。”
可是想想又不对,现在太阳太艳,云荒不好看,而且刺眼。于是想了一回,便对她道:“明儿起个早,再带你去。”
明慈仔细考虑了一回,道:“不,哥,我得回去了。我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再不回去,大师兄要起疑的。我给他留的条子,只说出去给你买好吃的了。”
闻言,明湛的眼神有些复杂,道:“你还真是惦记着你大师兄啊……有了大师兄哥都不要了。”
明慈微微一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玩笑道:“那不是,真要论起来,肯定是要你,大师兄不要。”
明湛倒是笑了,摸摸她的头,低声道:“这些日子哥总又不在,你听话,离那明月远一些。”
“哥?”
明湛眯起了眼睛。明月此人,看似冷清,对任何人都生疏有礼,但其实,他是个个性十分极端的人。而且,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早习惯了踏着他人来前进。明慈只是个小女孩子,可是修行速度已经可以追上了当年被称为天才的单灵根明月。他心中必然不愉。
不管怎么样,这种人还是少接近为妙,跟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明慈颦眉想了一回,道:“我亦从未想过要和他多亲近,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闻言,明湛倒是笑了,奇道:“你这小姑娘怎么会说这种话?”
清月的性情薄凉冷淡,虽然对明慈说不上好,但其实已经是尽力了,还是想要把这孩子养熟,以待日后自有用处。而明慈,原本一直照着清月期待的方向成长。可是现在怎么……
他自是不知道,他不经意的一推,这姑娘的里子,早已换了人。
明慈淡道:“纵是小孩子,谁怎么样,还是知道的。”
言罢,明慈轻轻抱了明湛一下。少年的身躯已经基本长成型了,修长挺拔,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活力。她低声道:“哥,你突破筑基中期以后,跟我下山好不好?”
明湛一怔:“慈丫?”
她握住他的手,认真地道:“我知道哥和我一样不喜欢清月峰,不喜欢孤月门。以后下了山,天高地阔任我们走,我们什么也不用顾忌,再也不用看人脸色,我也再也不用天天骗人。如果哥怕影响修行,我身上存了点灵石,赚钱也容易,丹药什么的都是不缺的。”
闻言,明湛倒是笑了出来,摸摸她的头,道:“怎么你觉得哥是那种吃软饭的人 ?'…3uww'妹你别心急,等哥结成金丹,就带你下山。”
明慈隐约觉得没什么影响,但是木伯交代过筑基中期,想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她想了想,道:“不,哥,你再想想,最好等你筑基中期了,我们就走。”
“……妹?”
明慈百般不情愿,但还是道:“等哥结成金丹,我必定已经长大了。我都同你说实话,师父要我修炼术门,把我往死路上送,要我以后嫁了明月,辅佐他执掌孤月山门。到时候,他必定不会放过我……”
闻言明湛大怒:“他敢!”
明慈拉住他的手,低声道:“他是大师兄,又是师父之命。我能说什么?我现在就是天天哄着他骗着他,这样的日子多过一天我也厌了。若是到时候我等你结成金丹,已经嫁作他妇,那哥你不如现在就拿刀杀了我算了。”
“慈……”
到这里,明慈已然想起了生身父母,想起了被人看作蝼蚁,看作泥踏的心酸。她默默地放开了明湛的手,转身装模作样地道:“慈……若是只有这个命,那便认了也罢。哥,那什么掌中明珠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此时,明湛的心情很复杂。无论清月真君多么的不公,他的修行多么的不易,他挨到今日背负了多少委屈和不甘,其实他都觉得不值得一提。不管怎么样,大门派的山头,灵气充裕,对他再不公也比外面的散修要宽裕得多的修行条件,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他确实看明月不顺眼是事实。心里欢喜明慈也是事实。
想想以后若是真的一直留在这里,等到他结丹,那他没有任何能力阻止那门婚事。他记得这小姑娘那时候说着,一定要找一个待她如掌中之珠之人,才肯动心的认真模样。
彼时的明湛还太年轻,就算从小吃着亏又隐忍,但性子里绝对不缺护犊子的劲儿。更何况是他一直讨厌的明月,还是这样把他叫妹妹的做泥踏。至于修行,在哪里不一样。苦一些,心境反而更稳。何况,她说天高地阔任他们行走,他也是向往的。
半晌,他叹了一声,道:“罢了,我们现在就走罢。妹,你回去收拾一下,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就不要了,我们连夜下山。”
明慈被哽了一下,这才从那些情绪里冒出头来。泪眼婆娑消不去,她拉住他的手,急道:“不行,得等到你筑基中期……”
“嗯?”明湛发觉不对劲,眯着眼睛盯了她一眼。
她噎了一下,最终还是呐呐地说了实话,道:“是师父说的……你知道,师父是术士。他说,待你突破筑基中期,我们立刻下山,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什么好处?”他倒是不生气,笑着问她。
她憋了一会儿,道:“最起码我不用嫁给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