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不时的抬头辨别方向,根本顾不上去管身后有没有追兵。
但听动静应该还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还没发现山本已经死了。
但还能逃多久不好说。
而且她走错路了。这样就算苏老师找过来,两人也极有可能错过。
金茱丽就是一直沉默的被她拉住向前跑。
她不说话,连呼吸声都放得很轻。
直到祝玉燕发现她的动作有点过于慢的,她想起她身上还有伤,扶住她问:“是不是走不动了?”
她左右张望,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代步的东西,不然能捡根木棍当拐杖也可以。
她扶着金茱丽又走了半条街,发现她脚上的鞋跑没了,两只脚都没有鞋了,有一只连袜子都没了。
祝玉燕把她扶到墙边,让她坐下歇一歇,她也是呼哧呼哧喘粗气,胸膛里的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
她四处去看了看,找到了一根扫帚,拿过来让金茱丽当拐棍。
然后她再脱下自己的鞋,准备给金茱丽穿上。
反正她还有袜子。
抓住金茱丽的脚给她穿鞋时,她摸到了一手的血,滑滑的,闻着有血腥味。
她本以为这是脚磨破了,等她把人扶起来继续走的时候,月亮移过来,照到了地上。
土地上有一滩深色的湿痕。
祝玉燕猛然明白过来!
金茱丽肚子里的孩子!
“你要生了吗?几个月了?”
祝玉燕自己算不清,她在心里赶紧回忆,四五个月?不,应该有六七个月了!
六七个月的孩子有大大?
能自然生产吗?
她扶着金茱丽,又让她坐下来。
怎么办?
怎么办?
她一头一脑的汗。
“你疼吗?你疼多久了?”
祝玉燕去摸金茱丽的手,她的手一直在发抖,两人一直挽着手逃的,手湿凉冰冷。
她又去摸她的脉博,手上摸不准,她现在心不定,她去摸她的颈侧,匆匆数了一下,一百五左右,只多不少。
她又去摸肚子——她摸不出来!
学校的卫生课只教了打针、喂药、裹伤、确定是死是活,没教接生!
金茱丽的手拉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