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她涂了一个大白脸,那是真白,可以直接去演鬼的那种白,比订婚时更吓人。
涂了雪白的脸,再涂上黑黑的眉毛和重重的腮红,再涂上红嘴唇,今天这张脸就不能动了,所以她今天什么都不能吃了,早上这一碗米酒圆子就是她一天的能量来源。
梳头娘可能真是用油漆给她画的红唇,打包票说这嘴巴今天喝交杯酒都不会掉。
祝二小姐:“这口红这么结实那我应该能吃东西啊。”
祝女士冷笑:“你吃屁。”
然后祝女士全权接过了指挥棒,让张妈先坐着车跟祝二小姐去酒店。
家里就两辆车,苏先生已经开了一辆走,只剩下代教授开的那辆唐校长的车了。现在只能由代教授先开车把张妈和祝玉燕送到酒店再回来接人。
祝二小姐热情的插话:“妈,家里还有一辆车,是有人送给苏老师的,在车库里。”
原来的计划是苏先生先开车送祝二小姐去酒店,其他的人坐代教授的车。就算多了唐夫人、唐大姐和高大姐,座位也是够坐的。
但现在计划被打乱,只能重新计划。
祝女士听说还有一辆车,说:“这样啊,那我也可以开车。”
张妈顿时瞪大眼睛,尖声说:“你开车?!你也就十八九刚时开过几回,坐你的车那不是直接坐着去西天了吗?”
祝女士一听可不服气了:“开车有什么难的?就三个机关,我当时才学了十分钟就会开了。”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代教授与祝二小姐都不敢叫她开车了。
陈司机跟着苏先生走了,只能代教授多辛苦几回了。
代教授便先把祝二小姐与张妈送到酒店,再回来接祝女士与唐夫人和唐大姐、高大姐。
张妈一手扶着祝二小姐头上的卷子,一手提着珠宝箱,另有饭店的侍者提着衣服箱子,一路将她送到新娘准备室。
这倒是与订婚时一样了。
房间里有服务生,还特意准备了两个丫头和两个婆子。
靠墙有一面大立镜,一个梳头台,一条长沙发,一个小圆桌子并几把椅子。
饭店的人都是熟练的,可能也是存心巴结苏先生,等祝二小姐一进来,丫头和婆子们就赶紧围上来了,替她换衣服。
苏先生一共准备了十套衣服。平田佳子还送了一套和服。
但今天不可能都穿一遍。祝二小姐只打算穿两套,一套中式的凤冠霞披,在蒋要员证婚时穿,这一套有个红盖头。一套是西式的婚纱,等证婚结束后她换上西式的婚纱就可以出去了。
她也没搞鱼尾啊头纱啊这些麻烦的东西,就是一条及地的白蕾丝长裙,不露脖子不露胳膊,高领长袖,包得非常严。
倒不是她特意要求的,而现在的西式婚纱它就是这个风格,后世那种露胸露胳膊的现在都是邪道。
她不介意露得多一点,但正统的西式婚纱很介意。
她才体会到代教授说西人很保守是什么意思。
据说正经的西方大家闺秀连手都不能被人碰到看到,所以要戴手套。
叫她觉得老说西人开放,中国封建自闭的人都该去亲身体会一下西人的开放,明明西边也很封建啊。
祝二小姐便先换上了那一套凤冠霞披。
刚换好,祝女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