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说:“我们这里也有化妆师,如果您需要,可以随时叫她们过来服务。”
祝颜舒说:“实在是多谢了。”她要掏出小费给侍者,侍者不肯收,说:“我不收自己人的小费钱,谢谢您。”说罢,行了一礼就出去了,还说他就在这条走廊上服务,需要他只要叫一声就行了。
祝颜舒坐下叹气:“他们在这里做事至少要会两门外语才行,学了这么多,却只能干下人的活,真是屈才啊。”
没了外人,张妈放松多了,道:“太太想多了,他们在这里赚得钱比在街上赚得多多了,穷学生要是能找到这里的工作就好了呢。”
祝颜舒笑着说:“说的也是,我也操不着这些闲心。你在这里陪她们,我出去看看都什么人到了。”
祝颜舒开门出去陪客了,杨玉燕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就蹦起来趴在门缝往里看,想看看都有什么人来参加她的订婚宴,她怎么觉得这么多客人一个都不认识呢?
她巴着缝看,杨玉蝉教训她:“你这样太难看了,一会儿出去打招呼不就知道了吗?”
杨玉燕眯着眼睛不回头,招手小声叫她:“姐,你看那个是不是吴小萍?”
杨玉蝉赶紧过去,杨玉燕让开,让她看。吴小萍是她的家教学生,一家早就从祝家楼搬走了,她爸爸爱赌,他们家穷的要靠吴小萍的妈妈洗衣服赚钱,所以杨玉蝉肯定没有送请柬给吴小萍。
“还真是她。旁边那个是她妈妈,那个是她爸爸?”杨玉蝉也巴着门缝看起来。
杨玉燕:“肯定是,哇,父女长得好像啊。他们穿的还不坏啊,哪来的钱?”
吴家三口都到了,身上的衣服都很合身,不算时尚,但也不失礼,似乎都是新衣。
杨玉蝉摇头:“不知道啊,她上个月还说家教费要晚两天才给我,我一直没找她要。”
就是攒上一个月的家教费也不能换三身新衣服啊,因为吴小萍不是天天来,她一周最多来两次,到现在也才欠了十块家教钱而已。
张妈说:“你们俩都回来,这不是在家里,别调皮了。”
杨玉燕嗯嗯应着,突然又咦了一声:“那是不是金太太啊?”
张妈没见过鼎鼎大名的金太太,她听祝颜舒说过许多次,早就想看一看这个卖女求荣的狠心妈妈长什么样了,闻言立刻过去:“在哪儿呢?哪一个?”
杨玉燕和杨玉蝉都让开,张妈趴在门缝上,杨玉燕给她指:“就是现在跟我妈说话的那个。”
张妈哟了一声:“长得挺像个人样的,怎么不办人事呢?”
杨玉蝉也听说了金小姐的事,叹气:“世上什么父母都有。”
好友与友好
杨玉燕趴在门缝将来客认了个遍,除了大部分不认识的以外,其余的就是邻居、祝颜舒的老同学和牌友了。
张妈说:“现在这些来的勤快的,都是指望今天吃大户的。瞧瞧,来得多齐啊。”
杨玉燕和杨玉蝉都笑起来,跟着张妈一起认,发现跟祝家楼在一条街上的邻居都来了七七八八。真难为他们,为了吃席,都打扮得比往日光鲜不少。
张妈:“恐怕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买新衣服了吧。”
杨玉燕受苏先生言传身教,十分懂行的说:“要是租来的衣服,那也花不了几个钱。”
杨玉蝉心焦如焚:“要是到时不够坐怎么办?来晚的客人没有座位怎么办?那要临时加桌子,不是还要多付钱吗?真是,这些人又没有收到请柬是怎么来的?”
张妈说:“你在报纸上登了消息,忘了?”
杨玉蝉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了这么多客人不请自来的原因了。
杨玉燕大惊失色:“你们还在报纸登了?”
张妈笑着说:“登了,为了不让你知道,连报纸都不敢买呢。”
杨玉燕怒道:“怪不得这段时间不买报纸也不许我下楼逛街!”还说什么是为了安全。
张妈说:“客人多才风光呢,你订个婚就请了好几百号客人,多风光啊,到你姐订婚估计比这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