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蝉喜不自禁,见祝女士态度如此之好,连忙问:“那妈,你答应了?”
祝女士点点头:“答应了。”
杨玉蝉:“那我跟他说了?”
祝女士:“说吧。”
杨玉蝉一下子跳起来,满脸的笑止都止不住,在客厅里团团圈了一圈,跑回她的房间了。
厨房里的张妈实在不能不担心,不能不说话!她抹布都没来得及放下,径直出来:“太太!这样……”
祝女士清了清喉咙,止住张妈,再转头对看了一晚上戏的苏纯钧说:“苏先生,我让张妈给你挟一块煤头吧。”
苏纯钧机灵极了,赶紧站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晚上了,那我这就告辞了。”
祝女士像平常一样笑:“没什么的,你是燕燕的老师,就跟我们自家人一样的。燕燕,去送送老师。”
杨玉燕是最没心事的一个,半点没发现刚才话里的机锋,拍拍手上的饼干渣,热情的说:“苏老师,我们走吧!”
站在门口,她还对苏纯钧眨眼睛:“苏老师,今天吃饱了吧!”
苏纯钧以前总爱说穷,吃不饱饭。今天她就把话还回来了。
苏纯钧看这小机灵鬼的样子,没好气道:“今晚好好背单词!后天考你!”
裁缝铺偶遇
家里一没了外人,张妈赶紧冲到祝颜舒身边:“太太!这样的人……!”
杨玉燕关上门就过来好奇的旁听。
祝颜舒拉了张妈一下,盯着杨玉燕:“燕燕,我听苏老师说你后天要考试吧?快回去复习!”
杨玉燕只好回了屋,但悄悄把门半掩上,没关严,然后继续偷听。
但祝颜舒更高一筹,赶走小女儿以后就拉着张妈去她那屋说悄悄话了。
杨玉燕偷听不成,只得打开课本背单词。
第二天,连张妈也恢复了正常,对杨玉蝉跟以前没有两样。祝颜舒也没有再提起马天保。杨玉燕直觉祝女士和张妈肯定说了什么,但打听不出来,急得心急火燎。
唯有感情一帆风顺的杨玉蝉,每天都喜盈盈的,还把她不用的发带、口脂、粉饼、眉笔送给了杨玉燕。
苏纯钧来上课就听说了,还看到放在盒子里的化妆品。说是旧的,看起来也和新的一样。
杨玉蝉比杨玉燕大两岁,长得大,自然开窍就早,早早的就开始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但祝女士虽然自己出卧室就要化妆,却不许杨玉蝉现在就涂口红,只许她用粉饼和眉笔。
“这些你喜欢不喜欢?”他问。
杨玉燕的小手在盒子里翻择一番,例行挑刺:“也就这个粉饼还有点用,夏天用来盖一盖汗挺好的,可现在是冬天呀。眉笔也用得上,可惜这个颜色我用太深了。最有用的是唇脂,我今天就涂上了,你看,不起皮了。”
她嘟着一张红菱小口,在阳光下水润动人。
苏纯钧惊讶的发现这个他看了两年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她的皮肤洁白,白里透红,头发乌黑,编着两条长辫子垂在胸口,一双眼睛又精神又明亮。
祝女士长得好,修养好,气质好,将好东西都遗传给了两个女儿。杨大小姐与杨二小姐都长得很好看,相比而言,杨大小姐细眉秀目,更文静,二小姐浓眉大眼,更漂亮。
只是祝女士的婚姻运不好,大小姐看起来眼光也不好,只希望二小姐的运气比她们都好一点了。
苏纯钧乱七八糟想了一脑袋,回过神就见杨玉燕已经光明正大的上课开小差,拿出粉盒打开小镜子自我欣赏起来。
他用笔敲敲桌子,唤回学生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