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米岚在第二学历面试的时候,乔娜教授一眼看中她,觉得和自己很像。可听到这些的时候米岚觉得乔娜教授未免有些太过夸张,更多应该是因为她的分数在报考第二学历中成绩最高。
可直到那天看到齐聪,米岚第一次有那种契合的感觉,体会到了乔娜教授说的一眼就知道是同一种人的感觉,只可惜,对方是个无法交流的人,所以也没法验证教授的磁场理论了。
米岚觉得好笑,却没想到下一秒齐聪视线盯过来,看得米岚都有些迷晕,身体几乎都不受控制地走过去,“齐聪?他们都叫你天使哥哥,你长得还真是好。”
米岚自己都吓了一跳,刚才仿佛被蛊惑了一样,怎么会突然走近了呢,顿时感叹古代说美女祸国殃民的意思,这男人好看,也很蛊惑人心啊。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他的头发,却被齐聪抓住,米岚一愣。就看齐聪眼神似在看她,又似乎没看。
米岚想起关于孤独症患者的一些心理,顺着他的视线,“你在看什么?”对方并没回答。
最后米岚也觉得自己无趣,坐下来索性开始工作,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少年突然开口,非常清脆,“天上的星星。”
米岚抬头,天还是亮的哪来的星星,但想起那天齐聪指着她叫星星,突然好笑,“你那天分明并不想理任何人,可你父亲在场你却是另一种神态,你是在和你父亲表示,自己在做一个乖儿子吗?现在你父亲并不在,你也不用摆出这种强行沟通的样子,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有自己的世界和轨迹,和我一块不用如此。”
齐聪却第一次正对着盯着她,不是那种单纯的看着,而是对上米岚的眼睛,米岚一瞬间从那褐色眸中看到自己表情,惊慌躲开了视线,同时心里惊讶还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害怕,心里不舒服,站起来不甘示弱的,“你在看什么。”
齐聪指着她的眼睛,“好看。”
米岚哈哈大笑,同时眼底变得严肃,歪着头,突然好像参透什么,一把将齐聪推到墙上,那男孩还是天真的表情,米岚被这表情弄得心烦气躁,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后者却眨着眼神,到最后米岚都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疯了。
可还是忍不住继续试探,直到齐聪咳嗽着快喘不过气来才松手,米岚疑惑难道自己判断错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孩子的眼睛让人恐惧,而真正孤独症患者不会有那样的眼神。
好在这时候薛教授回来了,打破这沉默。
米岚一直批卷子到很晚,天都黑了薛教授都走了,那位郑教授还没回来,转头看齐聪竟然趴在她身边睡着了。脖子上甚至还有浅浅的被她掐住的红痕,米岚心里虽不舒服但还是有些歉意。
拍着他,“走吧,带你吃饭。”
齐聪揉着眼睛,乖乖跟着出了校门,进了一家快餐店,随便点了两个套餐。
吃着吃着饭,没想到齐聪看着外面,“飞船。”
米岚低着头越发觉得自己下午是发了疯,才觉得眼前这个孩子有另一面,“什么飞船,那是车子。”
“太阳。”
“那是月亮。”
“星星。”
米岚抬头看他指着她,刚要叹气,那张干净好看的脸就笑了,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喜欢你,星星,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