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觞还未睡下,在烛灯下翻看着礼部近些年的文书。
王令一直都在想办法寻他的错处,云觞在礼部需要越发的谨慎小心,不能出错。
他本就性子谨慎,如今又上了心,小半个月了,王令愣是没有找到机会发难。
门口响起脚步声,云觞第一时间便发觉了。
他拿着文书的手微顿,浓稠如墨的双眸盯向门口。
下一瞬,门口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喊声,“云觞,你睡着了吗?”
他原本冷沉的眸子霎那间多了三分柔意,像是冬雪遇春风而化,暖意渐生。
门口的虞晚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屋内有回应声。
她瞧着窗户透出来的光,心里正纳闷云觞灯还没灭到底是睡下了还是没睡下时,面前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虞晚眉梢眼角顿时满溢着欣喜之色,“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云觞的目光在她灵动有神的眉眼间轻轻流连,声线清冷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虞晚也不含糊,直接将放在怀中的玉佩拿出来,神色凝重道:“你看看这块玉佩,你认不认识?”
云觞道:“进屋说。”
“行。”
进了屋,云觞在灯烛下将玉佩细细翻看了一遍。
少顷,他微微皱起眉头,语调低沉:“这是皇家的东西。”
“是你表姐给的?”
虞晚也不意外云觞这么快就猜到了,点点头。
她将万玉如的遭遇说了一遍,其间隐去了一些不宜为外人所闻的细枝末节,只说了关键之处。
“表姐说她去净房前闻到一股奇怪的异香,还有便是这块从那恶人身上扯下来的玉佩。”
云觞盯着手里的玉佩,嗓音冷沉,“你表姐恐怕不是唯一的一个受害者。”
虞晚也是这么想的。
她蹙着眉忧虑道:“表姐并非不知礼数之人,若不是实在内急,也不会在与孟冬成相谈甚欢时突然提出去如厕。”
“但表姐此前和怜姨母才逛了不到两刻钟,去静庐茶社前也没有想去如厕,是喝了静庐茶社的茶之后……”
“我觉得……表姐喝的茶恐怕有问题。”
云觞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
“这茶定然是有什么猫腻。若真有人在茶中做了手脚,那背后定有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将玉佩轻轻放在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我明日便寻机会去查查这静庐茶社的背景,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虞晚眸光微动。
云觞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但她还没提出让他帮忙,云觞便主动开了口,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吗?
虞晚的心跳不合时宜的乱了一拍,她压下心中的异样,眸光晶亮的看着云觞。
“若表姐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这静庐茶社恐怕已经害过不少人,能在盛京干这种勾当还没有被发现,静庐茶社背后的势力定然不简单。”
“你小心些。”
云觞敛眸应下,他将玉佩递给虞晚,“我已经记下这块玉佩的纹样,会寻机会去打听的。”
虞晚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抬眸望向云觞,轻声说道:“我在府中也会仔细留意表姐的状况,看她是否能想起更多有用的线索。”
“但愿能早日查明真相,不能让表姐平白受这么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