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觞沉思良久,缓缓开口:“这是执棋者和棋子的区别。”
虞晚一想还真是。
“若为棋子,任人摆布虽可保得安稳,却失了自由与本心。”
“我从来便不是一个愿意做旁人棋子的人。”
短短几句话,云觞已经道明了他的选择。
虞晚并不意外。
这些时日她了解到的云觞就是这般性子,哪怕面对的是比他身份地位高一大截的权贵,他也不会任人摆布。
“你从哪看的如此奇怪的话本?”云觞突然问。
虞晚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被他冷不丁的一问,支支吾吾道:“就是在书局无意间瞧见了,觉得有趣便记得了。”
云觞微微敛眸,漆黑的眸光似是在审视虞晚,但他并未再追问。
“吃饭吧。”他看向桌上的饭菜,“再不吃饭菜都冷了。”
虞晚心不在焉的“嗯嗯”两声。
一边扒拉着饭,一边沉思。
要让云觞相信他只是一本书中的纸片人,虞晚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像是有人突然蹦出来告诉她,她其实也不是真实存在的人一样。
她肯定不会相信,只会觉得那人疯了。
所以云觞肯定同样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就只有往怪力乱神的方向胡编了。
云觞见虞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暗光。
虞晚所说的话本,他从未听过。
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虞晚编造的?
她似乎是故意说给他的。
目的是什么?
虞晚想的出神,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云觞越发幽暗的眼神。
……
翌日便是封官宴。
位于皇城宫墙外鹿鸣台已经提前由礼部布置好了。
由平滑的汉白玉石垒成的台基,石纹似云,光泽温润。
台身雕花栏杆环绕,龙凤雕饰精美灵动。
今日更是被擦洗的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