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觞的手微微颤抖,他努力想要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思绪,却只觉头痛欲裂。
可脑海中的一幕幕如被迷雾笼罩,模糊不清。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他做下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
云觞强忍着头疼,在屋内来回踱步,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
但他什么也没想起来。
他转头,再次问妙红:“昨夜我当真没有离开?”
妙红犹豫了一下,“奴婢确实未曾看见您离开。”
得到肯定的回答,云觞暂时将心底的不安压下。
许是他昨夜做了什么噩梦,才会如此不安。
妙红见他神色不似昨夜那般冷,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夫人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安国公府的人为何要让县衙送和离书?”
云觞的心思这才落到手中的和离书上。
他蹙了蹙眉,眸光幽暗。
云觞沉默良久,缓缓开口:“此事你无需多问,我自会处理。”
妙红见状,不敢再多言语,默默退下。
云觞独自坐在屋内,一半身子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
等安国公夫人的头痛缓解下来,虞晚将那日在碧灵湖游湖时谢冠清的轻薄言语一五一十说给了安国公夫妇听。
安国公听了直接破口大骂:“那谢冠清竟是如此无耻之徒!亏我还曾听闻他有几分才学,原是这般德行,简直辱没了康平侯府的门楣!”
安国公气得在屋内来回踱步,脸色涨红,像护犊子的老母鸡:“晚儿,你做得对,此等婚事绝不能应允,爹定不会让你跳入这火坑。”
虞晚忍俊不禁。
安国公夫人在一旁听着,面露挣扎之色,“可……”
“咱们女儿是二嫁之身,康平侯府的世子已经顶好的人选……”
安国公一顿,转头看向安国公夫人,眼中有费解。
像是突然不认识她了,“若是你执意要让县衙写和离书让晚儿和那书生和离,晚儿哪需要二嫁。”
安国公夫人神色恍惚了一下,她目光在虞晚和安国公之间转了一圈。
下意识地道:“晚儿不能嫁给那云觞。”
“为何?”安国公一贯纵容宠爱夫人,这会儿却是忍不住了,“云觞虽然出身卑微,但他是这次制科考试的榜首,皇上都亲眼看了他写的文章,对他赞不绝口,过两日的封官宴上他定然会得到一个极好的官职。”
“能凭自己的本事有这般成就,这盛京城内也没有几个。”
“你为什么偏偏要晚儿与他和离?”
“假以时日,他并非配不上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