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云家的人不少,暗中查起来不是一件易事。
还要顾忌着妹妹云曦的名声,他查的极为小心谨慎。
可如今他手中的这张草稿,却足以说明,虞晚或许识字。
那几封信,或许都是虞晚写的。
一瞬间,云觞想到了很多。
他的手越发用力,几乎要将那张草稿揉碎。
好端端的,石孙正为何要半夜闯进云曦的闺房?还口口声声说着是云曦先勾引他。
若石孙正说的是真的,必定撒谎的就是另外一个人。
他想起石孙正当时那嚣张又笃定的模样,再对比眼前云曦的字迹,种种迹象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背后捣鬼的人是虞晚。
她曾经处心积虑地败坏云曦的名声,想要害死她。
他又想起在石家村那天晚上,虞晚突然激动的打翻他的药碗,又突然出现在娘和云曦的屋子里。
娘和云曦都吃了有毒的菌子,唯独虞晚没事。
要知道,往日里,她是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往碗里夹。
那一夜却一反常态。
那一夜,她还曾去过乱葬岗。
云觞转头,漆黑的视线落在床上正在酣睡的虞晚伸手。
从始至终,她都在骗他。
那些曾经被他视作单纯质朴的表现,如今看来竟像是伪装得极好的面具。
他直以为虞晚被他掌控在手中,可今日才发现,被愚弄的傻瓜一直是他自己!
云觞的手缓缓握紧成拳,指节因过分用力而变得苍白。
……
虞晚还在梦里蹂躏云觞。
平日里恨不得脸上写上“我很冷漠离我远点”的男人,在她的梦里乖的就像小奶狗,又甜又奶,还会拉着她的裤脚嘤嘤嘤的哭。
这个梦满足了虞晚心里那点古怪的恶趣味,她只觉得神清气爽,第一次觉得做梦也太快乐了。
然而,就在她最兴奋的时候,原本又甜又奶的小奶狗突然变脸,如同铁钳般的手掌锁住她的喉咙,神情阴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为什么骗我?!”
虞晚被他提了起来,难受无以复加,艰难道:“……我、我骗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