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娜哽咽的点头。
两人举着火烛缓慢的地道中行走。
虞晚看不见这条地道有多长,但能被延吉族人孤注一掷当做逃生通道的路,一定通向的是安全的地方。
阿塔娜遭逢大难,心中还一直惦记着虞晚,“虞姐姐你的脚还能走吗?若是走不动了,我们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虞晚的双脚在下地道时便已经疼痛难忍,但她怕阿塔娜担心,便一直忍着没出声。
此刻阿塔娜主动提及,她也没有再咬牙强撑,笑着往旁边靠了靠,“还好,但可以休息一会儿。”
阿塔娜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也看见虞晚强撑的模样,她心中酸涩难忍,将汹涌的泪意憋回去,笑着道:“好,我们先休息。”
……
“……虞晚!”
青山村,云觞从睡梦中惊醒,嘴里念叨着‘虞晚’二字。
王菀姝站在门口,纤细的手指紧紧扣在门框上,指甲几乎陷进木头中。
虞晚虞晚虞晚——
他分明已经忘了虞晚,为什么潜意识里还记得她?!
王菀姝嫉妒的发狂。
“谁在外边?”屋内传来男人警惕的声音。
王菀姝缓缓松开手,将泛白的指尖藏起来,整理好脸上的神情,抬步款款走进去。
她抬眸,对上云觞的视线时,脸上着温柔无害的笑意,“是我,夫君。”
夫君——
每次听到眼前的女子说这两个字呢,云觞便忍不住蹙眉。
似乎在记忆中,的确有人会这般称呼他。
他或许真的已经成婚。
可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不会这般温柔的唤他“夫君”,那人的声音总带着几分不正经,声音活泼灵动。
云觞垂眸掩下眼底的怀疑,淡声道:“我觉得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何时离开这里?”
王菀姝闻言一愣。
似乎是没想到云觞会想要离开。
她讷讷道:“离开?你想去哪?我们为何要离开?”
云觞抬眸看她一眼,“你不是郡主吗?郡主岂能一直住在山野乡村?”
王菀姝眸光微闪。
原来是这样。
她还以为云觞想起来什么。
王菀姝走到他身边,笑着解释,“我们以前的确住在盛京,但成婚后觉得在盛京的日子太过乏味,所以就一起出门游玩,夫君不是说了,要带我看遍大昭山河,咱们在外游玩一年半载再回去吗?”
这些话、这些事,云觞没有任何印象。
他想找到一点点痕迹,但和先前一样,只要他试图回想从前,头便会如针扎一样疼。
对于王菀姝的话,他心中半信半疑,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这些我都忘记了,以前也许我答应过你,但如今我记忆出了问题,想早些回去。”
“你会答应的,对吗?”
他淡淡询问。
闻言,王菀姝藏在袖中的手用力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