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城县的白鹿书院可是整个南州最富盛名的书院,别看只是一个县城中的小书院,可上至院长,下至讲师,那可都是从国子监退下来的。
白鹿书院的院长更是做过太子的老师。
只要能进白鹿书院,那就是一只脚踏上了仕途。
没人比他更清楚,王翠翠有多希望大儿子能入白鹿书院读书。
王三娘脸色十分难看。
因石孙正这辈子就只是个秀才,没考上举人,得个一官半职,她心里别提多恼火了。
所以自从有了儿子之后,王翠翠一心想将儿子培养成才。
她儿子也争气,在书塾中名列前茅。
虞晚这一番话,精准的掐住了她的七寸。
其实。
自家男人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就不是个安分的。
云曦这丫头她也打过交道,身体孱弱,虽生的一脸不安分的狐媚样,但眼神干净清明,勾引人夫这种事,不像是她能干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跟将来会有出息的儿子比起来,一个不中用且色欲熏心的男人根本不值一提!
石孙正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心慌的叫嚷起来,“翠娘,你别听这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云觞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被白鹿书院的院长看中!她就是故意这么说,想让你放过云曦这个贱蹄子!”
一口一个贱蹄子,这对夫妻嘴巴当真臭。
虞晚忍不了。
随手抄起一旁的扫帚,直接对着石孙正那张叭叭的嘴一扫帚甩过去!
“啪——”
扫帚直接拍在石孙正脸上,蹭过王翠翠的衣裙。
“哎呀,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她比石孙正先惊叫起来,扫了扫门外的灰尘,一脸愧疚道,“本来想扫门口的脏东西,不小心扫到你们了。”
“叔和婶子胸襟阔达,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跟我一个小辈计较的吧?”
石孙正捂着嘴,痛的说不出话。
王翠翠嘴角抽搐,一时也竟不知说什么。
倒不是不知道怎么骂虞晚,而是她现在忌惮虞晚。
对上虞晚期待的目光,王翠翠忍着憋屈,僵硬笑道:“呵呵,不、不妨事。”
“虞娘你也不是故意的,婶子怎能和你计较。”
虞晚笑容灿烂,“我就知道,婶子是最明事理,最通情达理的人。”
“我们一家住在石家村,多亏了有婶子照料,日子才能过的如此舒坦,这份恩情,我们一家一直都记在心里,若有机会,我们定会倾力相报。”
“婶子,所以今夜这事……想必也是个误会?”
王翠翠纠结的攥紧了裙摆。
她不蠢,哪里听不出虞晚的意思。
虞晚想将今夜的事揭过去。
今日云曦这是事若能妥帖解决了,云家便承了她一份恩情,日后云觞向白鹿书院举荐书生,头一个说不定就是她王翠翠的儿子!
跟儿子的前途比起来,一个没什么本事,又不安分的丈夫算什么东西!
王翠翠想通了这一点,顿时喜笑颜开。
她揪着石孙正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大着嗓门道:“都怪我半夜做噩梦梦到云曦病情加重,非得过来看看,差点闹了误会。”
她朝着周围围观的人喊道:“大家都别围着了,没什么事了,都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