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上药就不必了,只要他别再来烦他,他就老爷子的拐仗自然而然也就招呼不到他身上。
“别穿啊,你背上没上药,很难好的。”
覃战将虞舟的穿衣服的手臂拉住,虞舟挣了挣,没能挣脱开。虽说他也是炼过的,但跟从军队里出来的覃战相比,他这力气,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虞舟也不想与他硬碰硬,他又不是没碰过,碰的一鼻子灰。他又不是傻子,上面不行,他可以攻下面。
趁覃战不注意,虞舟一个扫膛腿过去,覃战没料到他有这招,虽没中招,但也退开了好几步。
虞舟也没指望他能中招,他要的只是覃战这一瞬间的松解,然后趁着他松开迅速将衣服套上,走出浴室。
覃战紧跟在他的身后,继续絮絮叨叨。
“啧啧,你也太不厚道了,防我跟防狼似的。”
虞舟翻了个白眼,心想着,你还不如狼呢,这人纯粹是一狗,藏獒那种。
打开冰箱,虞舟从里面拿出两听啤酒,扔了一听给覃战,然后将自己扔进沙发,落进沙发的时候暗暗的抽了口气,他家老爷子这身子骨,真不是一般,活到一百岁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覃战接过啤酒,在虞舟脚边的沙发脚上坐来,拉开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我爸说了,要是让他知道我跟你见面,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把我打死为止。”
虞舟说这话时,眼睛并没有看向覃战,事不关己的口吻,好像在说一件与他与关的事。
覃战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一听喝完,自己又上冰箱两了两听,一听自己打开,另一听放大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就地而坐,身体向后靠上虞舟的腿。
打死吧,打死的好,打死就再也不用记挂了,再也不怕自己哪天死了,还有一个惦记的人会放不下。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喝了十几听啤酒。
喝到冰箱里再也找不出一点了。
覃战将啤酒罐一扔,啤酒罐撞上地板,发出砰隆砰隆的声响,虞舟深深的闭了一下眼,对于这个声音有说不出的厌恶。
“你不用担心,你死不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
覃战将身子往后仰,整个上半身,乃至脑袋,全部都靠在虞舟的大腿之上,虞舟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
“怎么,被哪个债主盯上了?”
“是啊,债主,全他妈的都是债主。”
覃战此时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沧桑,与他平日里的匪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他感觉自己这一生中,就是在不停的还债,一直不停的还债,还完这个,还有下一个,还有下下一个,没有尽头。
近四十的男人,总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虞舟不想过问,因为,那与他无关。
“去哪?”
“中越边境。”
那里才是真正的人吃人的地方,上一秒还能见着的人,下一秒见着的可能就是尸体。那地方覃战去过很多次,每去完一次回来,他都要休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因为一闭眼,脑海里全是战友或者是敌人的脸,离开的,还在的……再强大的军官,也需要一个调适过程,因为那些孩子,曾是他看着一点一滴的成长起来的。近几年来他已经很少带人,出任务也很少。这次的任务据说很凶险,他不是怕,也的确是怕。更凶险的任务他也出过,只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这样,他竟然慌了。
覃战想,要是被杨树海知道,他大概会被笑死吧。
虞舟望着天花板的某一定点发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放心吧,祸害遗千年,你死不了的。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
覃战伸手抹了抹脸,回过头看了虞舟一眼。
“怎么?你不怕被你家老爷子打死?”
“怕啊,怎么不怕。所以请你喝完酒之后我会把你的尸体进贡给我家老爷子,相信他定然会非常喜欢的。”
“哈哈……”
覃战大笑,似是很开心,虞舟也跟咧